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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起这个,谢霖有些沉重。讨厌方铭修,也不影响他为此唏嘘。
从他们从地底出来,大地就一直在震动,到现在,山崩地裂,本就环境恶劣的魔界,已如同人间炼狱。
谢霖讪讪朝他看去,却见云念尘避开了视线,自顾自起身:“即使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也还有别的事能做。你见到方铭修了吗?刚开始我弄不明白原因,只当他是修炼了魔修的功法,但现在看,他似乎是将自己交给了「之后诞生的存在」,已经不是纯粹的人了。”
云念尘看了他片刻,竟也没太反对:“好。”
“言师兄呢?”
他说完,就盯着谢霖看。
一转脸, 发现云念尘在看他。
最后五个字他还没说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样讲,等于把他恢复记忆这件事直白地放在他和云念尘中间。
“你不用同情他,我倒觉得正好。”云念尘道,“既然不是人了,我终于有理由杀他了。”
“不过你的心魔还没解决,刚刚又消耗太大,先不急着做这事。”谢霖说,“伪天道应该察觉到我们的动作了,它现在的注意力应该会放在寻找天道上,我们先去找锦绣会合。”
正想着, 云念尘却收回了视线, 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根据他的推断,伪天道被天道下过不得离开魔界的规则禁制,即使后来力量膨胀逃出去了,也无法轻易穿梭在两界,而方铭修自愿成为了伪天道的寄生物,帮助它做了很多事。
谢霖放出了一只誊写了符箓的纸鹤, 让它去寻找失散的褚锦绣。
老实讲,有点尴尬,他还没太想好要怎么跟云念尘道歉。
第78章
他俩有很多没说完的话要说,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一遍遍将这个问题抛出来,仿佛是某种提醒。
也许是为了力量,毕竟他一直希望自己能超越云念尘,可力量哪有这么容易获得?
当然, 此时此刻, 魔界混乱的地方不止那一处, 到处是在落石中慌乱逃窜的妖修,谢霖坐在前头, 举目眺望, 半晌也没看见魔修的踪影。
这本该是很严重的事,云念尘听完,表情却很平静:“去看看就知道了……先找锦绣吧。”
若不是谢如衣反对,云念尘几百年前就想杀了方铭修,不过这次他说完,却见谢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云念尘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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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对劲。”他将妖修大量囚禁魔修一事简略地跟云念尘提了提, 又道,“我原以为只是那几座城市内的魔修被俘,现在看来……似乎不止如此?”
“走吧。”谢霖说。
此地已离谢霖掉进空间前所在的城市很远,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可见先前的那片空间十分混乱。
“让他留在门派里了。”谢霖回过神,想了想还是多跟云念尘解释了一句两个天道间的关系,最后说,“我觉得这种程度的争斗,言师弟来不来都没什么帮助,我们能做的只有为「那个存在」铺路,等它恢复力量,然后等它们斗出一个结果而已。其实原本锦绣也没必要来的,不过那时候我没——”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这是褚锦绣常用的驭纸傀儡术,「谢如衣」自然是会的,他一向学得杂,但这样一来……
“嗯。”云念尘应了一声, 御剑而起,像往常那样以法力将谢霖提溜到剑上。
谢霖本想说自己来,想了想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便没再提。二人避开落石, 朝那纸鹤飞走的方向疾行。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谢霖颇为好奇:“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没想起来。
人类的躯体承受着超过承受范围的黑暗力量,而后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好。”
算了, 心照不宣也好。
谢霖有点尴尬。
谢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