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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哽咽着声音，挣扎着从床榻上跌跌撞撞地走了下去，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抱住了傅云渺。

    听到这话，澹台疏影脚步顿了顿，他垂眸，俊美清冷的眉眼，满是疏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苏映真不敢置信，“云渺！你在胡说什么？遗失门派至宝可是重罪！我知你救人心切，但也不能——”

    清悦的声音，将澹台疏影的思绪拉了回来。

    “云渺……”

    宋锦笙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听到这话时，蓦地变了。

    “师父！徒儿求您放过锦笙！”

    如今，一切已经开始应验……

    这一局，是自己赢了……

    “锦笙，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会护住你的……”

    他脊背挺拔如青松，唇角紧抿，斩钉截铁道，“师父，若当初徒儿遗失了赤阳珠，并未找回，该受何等处罚？”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宋锦笙长睫低垂，遮住了那双清冷乌黑的眼眸里，闪过的一抹浅淡笑意。

    闻言，傅云渺不以为然，他眼神坚毅，反驳的语气恭敬，却也坚定，“师父！锦笙他确实是炉鼎……可他也是个人啊……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听话乖顺的徒儿会因为一个炉鼎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的命令。

    而他，不以为意地说：“本尊所修乃无情大道，人心与情爱，皆是妄念，舍了便是。”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日窗外的山花烂漫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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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高临下，眸色冰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对上少年那双满含仇恨的湿润黑眸时，他那颗向来古井无波的心，忽然起了一丝波澜。

    “云渺……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已经够了……够了……”

    “云渺，负罪请罚。”

    宋、锦、笙……本尊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毁我大道，离我人心的……

    “放开他。”

    同样的话，傅云渺这次却听出了隐隐的怒意，他眉头紧皱，抱着少年的手，半分未松，“师父……”

    “贫僧有一言想告诫真君，真君若是不想动情破劫，身边一切人事将会不得安宁。届时，大道灭，人心离，真君若能不死，也势必会后悔一生……”

    这一刻，澹台疏影看着傅云渺为了维护少年，而违背自己命令的场景，忽然想起了那日他与无凡见面时，对方淡漠而平静的语气。

    少年凄婉的声音，滚烫的泪滴，还有死死搂住自己脖颈的纤细玉臂，让傅云渺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

    “云渺，带我走好不好……至少……不要让我这么狼狈而屈辱地死在这里……”

    动作温柔地为少年披了件大氅，傅云渺起身，对着澹台疏影“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他不过是个炉鼎而已。”

    这话，让澹台疏影的面色愈发冰寒。

    他眼瞳微缩，看着地上那个一心一意护住自己的人，心脏忽然像被烫了一下。但他很快压下了这种情绪，再次抬眼，又又变回了那个脆弱而深情的少年。

    “锦笙！你怎么了……”

    少年双目赤红，长发散落，雪白的锁骨和修长的双腿，从宽大的披风下露出来，白腻得近乎刺眼。

    这一瞬间，他感到，那丝丝缕缕的痛，遍布全身。

    那时，无凡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傅云渺没有回答，只是那双向来温润的黑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如果要在师命，和锦笙的性命里选一个，他宁愿违背师命！

    宋锦笙被澹台疏影异常凛冽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恰好体内寒气上涌，身体便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傅云渺沉声道，“师父！徒儿办事不力，遗失门派至宝赤阳珠，还请师父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