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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话面上，沈三抚了抚额角，推辞道：“也不过是进宫随侍罢了，我听父亲说，五妹妹也要入朝阳宫做调香女官了。”

    白蟒胖胖自天冷后越发喜欢缩成一团，朝阳宫里面潮湿阴冷，沈文舒便在二楼突出的露天平台前焚香煮茶，身侧围了五六个香炉，“咕嘟咕嘟”熬着香汤。

    好像节奏有点慢了是不是~

    “多谢三姐姐的药膏，明日就要回宫当值，舒儿就不耽误姐姐休息了。”

    第20章 秋猎前夕

    “哪里是什么女官。”沈文舒的声音很低，“是随行婢女，比不上三姐姐的好前程，以后在宫中，还要三姐姐照拂呢。”

    贴在她后背涂抹药膏的手明显一颤，身后是沈文箫轻柔的声音：“对呀，蔷妹妹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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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箫喜欢这样被仰望的目光，嘴上没说什么，却对她说的话很受用。到底是嫡庶有别，有人天生要做主子，有人生下就是奴婢，沈文舒能认清自己的位置，这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她放下心来，调整了一个略微放松的走姿，自得道：“这身料子嘛，是皇后娘娘赏的，拢共也就两匹，一匹在我这儿，一匹赐给了永徽公主。”

    小姑娘生在庄子里，从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面对嫡姐声音里带着颤抖和讨好，连奉承都说得这般笨拙。

    沈文箫勾唇浅笑，看着沈文舒想摸她的裙子又缩回手的模样，眸中的胆怯取悦了她，是个胆小怯懦的乡下丫头。

    “三姐姐深得皇后娘娘恩宠呢。”到底是年幼，夸奖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艳羡。

    胖胖自她入宫就喜欢黏在她身边，又香又暖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楚鹤轩上了二楼，就瞧见一只百尺大蟒奴颜媚骨将香炉和小姑娘围在中央，疏懒翻动肚皮，好叫阳光在身上晒得更均匀些。

    她低身福礼，屈膝低腰，将拜别的礼仪做得郑重，抬头朝着沈三甜甜一笑，躬身退去。

    沈文舒踩着灯笼所处的光亮往前走，脑中皆是方才一幕幕场景，沈文蔷是沈家最不希望自己越过她的人，但她不傻，崔老太师反复告诫不能泄漏老夫人的病情，她定然不会专门往风口上跑。

    一定是有人告诉她，自己受了崔家人的喜爱，或许还有更多挑拨，比如说这个祸星回家，还能帮父亲拉拢崔家，不管什么，一定熟悉沈四最在意的东西，刺激她，让她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在沈五身上泼脏水。

    “明日秋猎出行准备的燃香，可都备好了？”

    霜风初起，枫叶红了又落，寒风顺着衣领钻进来，吹散了刚凝成的一点暖气儿。

    沈文舒想起被众人围谏时大娘子的眼神，沈府，远远有比沈文蔷更恨她的人。她们知道自己的复仇，也知道所得所有，是踏着自己母亲的血泪所来，所以，王氏母女，不是希望沈文舒过得不好，而是想方设法将她碾死，再无翻身的机会，正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声音里带着少女的天真和憧憬：“那些夫人穿得好漂亮呀，不过最漂亮的，还是三姐姐。”

    说话间，沈文舒已穿好了衣服，水杏眼在沈三脸上转过，忽闪着天真和依赖，仿佛方才那句似是闲话罢了。

    听了沉水的话，沈文舒低笑了一声，将灯笼扶近照明前路，柔声劝道：“别带了，随便收拾些衣物即可。”

    沉水扶着沈文舒朝忘月居走去，荷包里装着沈文箫方才送的药膏：“三姑娘同二公子一样，都是对姑娘好的，等明日去宫中，也把这药带上吧，这盒子还是包银的呢，真好看。”

    在宫中受那些贵人的指桑，在家中父母压着，沈文蔷那个不中用的只会硬贴上来，让人腻烦的紧。沈文箫需要的是羡慕，旁人越是嫉妒羡慕，才能证明她过得有多好，在宫中当陪读的日子有多值得。

    “说来四姐姐好可怜。”沈五褪去半边衣衫，由沈三姑娘执着药膏亲自与她上药，“那日医治时，崔太师一再嘱托不可泄漏老夫人病情，四姐姐也在的，为什么明知故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