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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婉被顾兮瑶挽着，一齐坐在戏台子前的扶手椅上，“不耽误的。”

    沈清婉暗念道两个人其实也过于讲究了些，不过谁又没点子爱好呢，含笑回道：“只我们两人听得更自在些。”

    是了，林倩桑是林家老夫人唯一的牵挂，自是会将所有家当给予她。

    剩下的半场戏，沈清婉在扶手椅上坐的极不自在，她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自己看，可身后只有顾兮尘一人。也不好意思频繁去看。

    那老嬷嬷在一旁已是默默湿了眼眶，她伺候了林老夫人一辈子，对林倩桑也是视如己出，老夫人给她最疼爱的孙女选了门好亲事，往后进了沈府的门，定然是不会受委屈的。

    “嫂嫂，母亲与哥哥知道你一人在这上京，让我与妹妹来看看你的嫁妆可准备妥当，还少不少什么东西。”

    沈清婉笑看着眼前的林倩桑，畅然道：“嫂嫂，我与三妹妹买了副满冠点翠头面，给你做添妆礼，还望嫂嫂不要嫌弃。”

    顾兮瑶已经自在了大半日，乖巧地应了顾兮尘的话，与沈清婉告别后去寻老王妃了。

    就这么熬到了整场戏结束，戏台子上的人陆陆续续退了场，顾兮尘起身朝着自家妹妹吩咐道：“你去陪陪祖母，我送沈小姐回府。”

    顾兮尘长身玉立地靠在扶手椅上，从容自若道：“今日里忙完了公事，听到动静，过来陪陪你。”

    顾兮瑶看到沈清婉的身影，笑吟吟的起身迎了过来：“沈姐姐，听闻你最近赋闲在家，我才给你下了帖子，今日相请不耽误你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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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兮瑶撇了撇嘴，明显不信自家哥哥的说辞，也懒得反驳他，坐正了身子，继续专心听起戏来。

    她出声劝了两句，叫林浅桑不要辜负沈清婉姐妹的好意，林浅桑听了嬷嬷的劝导，笑着接受了。

    几人又坐着闲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沈清婉带着妹妹起身告辞。

    顾兮瑶瞥见沈清婉转头的动作，不明所以的一齐跟着看过去，瞧见自家哥哥过来了，挠挠腮道：“哥？你今日怎么有闲情过来听戏了？平日里不是还总说我来着。”

    这日，沈清婉接到了顾兮瑶送的请帖，请她前去王府听戏，左右在府里闲着无事，沈清婉欣然前往。

    林浅桑看着满满一匣子的点翠首饰，就知道这福头面必是极贵重的，忙推辞道。

    沈清婉对这位嫂嫂的第一印象很好，是个极温柔娴静的女子，怨不得自己那憨厚的哥哥会非她不娶。

    沈清沐示意那婢女收了匣子，嫣然含笑道：“嫂嫂，这买头面的银票是父亲给我们的，这套头面是我与二姐姐亲自挑的，你就收下吧。”

    “两位妹妹有这个心意，我就很感激了，这幅头面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到了汝南王府二门外，管事嬷嬷一路领着沈清婉去了后花园的戏台子前。

    不一时，戏台子上的幕布缓缓拉开，念白声起，锣鼓喧嚣，一曲《牡丹亭》袅袅娜娜登了场。

    丝雨上前递过去一妆奁匣子，跟在林倩桑身旁的婢女上前几步接过去，打开给自家小姐看了眼。

    林倩桑诧异，哪有夫家妹妹来送嫁这一说：“两位妹妹不必如此客气，这不合礼法。”

    “今天只你我二人一同听戏吗？”

    沈清婉与嫂嫂议定了送嫁的流程，养生堂又有十一师兄帮忙照看，正式结亲前夕，沈清婉又在府上清闲了下来。

    沈清沐并不在意这些个规矩，回道：“嫂嫂不必推辞，反正都要是一家人了。”

    几人前前后后的进了厅堂中坐下，沈清婉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遂放下茶杯，说道：“嫂嫂，待你出嫁那天，我与妹妹还有朋友来给你送嫁，定不叫你孤孤单单。”

    顾兮瑶随即吩咐一旁的管事去通知戏班可以开唱了。管事应声而去。

    那老嬷嬷感念沈家人的善意，上前一步，垂着眼帘恭谨答道：“姑娘的嫁妆，老夫人三年前已经替姑娘打点好了，多谢两位小姐挂心。”

    沈清婉两人不再闲话，目光聚焦在戏台子上，全心听起了戏。

    顾兮瑶脸上涨起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睫毛轻颤：“沈姐姐，其实就是我想听戏了。可一个人听太讲排场，母亲不同意，我就借了你的名头，请你一同听，你不介意吧？”

    林倩桑听言，这幅头面满含夫家人对自己的爱护，便也不再推辞，吩咐婢女收了匣子，开口谢道：“多谢两位妹妹了，咱们别站着了，快进屋来喝杯茶水吧。”

    转头看过去，见身后一排扶手椅上，顾兮尘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

    这场戏大约要唱上一个时辰，听到一半时，沈清婉感觉到了背后有一股视线盯着自己。

    沈清婉下意识的环顾四周，两边零零散散立着十多个小丫鬟，戏台子下的两排座椅上，只有顾兮瑶与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