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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程顿时卡壳。

    只是灵光一闪的萧程却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连忙抱紧了裴翎的腿，哭嚎道：“我是！只是他不肯认我，将我当小厮养，仙长，你救了我的命，我原给您当仆从孝敬您，求求您带我走吧！爹爹求师不成，日后肯定会责罚我的！”

    萧程朝着耸动的花木丛轻喝一声：“谁？！”

    他也不算撒谎，他如今在虞国公府的定位，确实是跟小厮差不多的私生子。

    他以为自己逃得及时，其实裴翎和萧程都看清了，躲在角落偷听的是真正的虞国公之子。

    萧程有点炸，他的炸是藏在心里的，像着了火的油锅，被人一锅盖闷下去，火着不起来，只剩下浓烟从锅盖缝隙里突突的冒出来。

    三言两语，他便将自己形容成一个被排挤的可怜人，根据他上辈子对裴翎的了解，得知自己如此「凄惨」的身世，一定会动恻隐之心，将他带走。

    栖流所是清朝收治难民的地方，我改用了一下。不是清朝背景，别误会，这辈子都不会写清朝背景的。

    虞国公育有一子一女，裴翎都见过，这黑皮小童是哪里冒出来的虞国公之子？

    你们也配？

    这种情况下，再抱着裴翎的腿就不合适了，萧程终于放开他，半大的孩子低着头站在裴翎面前，小声说：“我跟他不一样。”

    萧程顿时就傻眼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真，当然是实打实的真。

    眼见裴翎转身要走，萧程急道：“可我也是真心想拜你为师！”

    语气干脆利索，还有点凶，跟他刚才撒泼耍赖的模样有些不符。

    上辈子他为拜裴翎为师，一步一叩首爬上了聆仙门的小天阶，一百零八道台阶，磕得他头皮都秃噜了。

    原以为裴翎不会理他，可裴翎却在这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真在何处？”

    他一沉默，小院也跟着安静下来。就在萧程忐忑等待裴翎回应时，院子深处传来一点细微动静。

    可那是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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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也不见裴翎回应，萧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见他神色淡淡，便问道：“仙长，您生气了吗？”

    他的目的大概跟萧程一样，得知裴翎拒绝收徒，想来看看。

    他在心底咬牙切齿了一会儿，面上却看不出来，一张黑皮上全是对裴翎的崇拜：“我真的是真心想拜仙长为师的！仙长救了我的命，我想离开这个地方，变成跟仙长一样的人！”

    他都「自学成才」了，这会儿再问他真在何处，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连裴翎面儿都没见到，就被赶下山去。

    第4章

    萧程的沉默俨然成了心虚的证明，裴翎也没多说，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回去吧。”

    被拒绝也不意外，萧程发挥他死皮赖脸的优势，仗着他这副躯壳如今才十五岁，硬抱着不撒手：“不，你就是！爹爹说了，要让我跟着你，给你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你不收我做徒弟，就……就收我当个小厮也行！”

    裴翎其实早就发现了，他没点破，但他没想到萧程耳力也很好，也发现了。

    却只换来裴翎一句「天赋不深，与修道无缘」。

    裴翎敛眸，没有马上拒绝。

    这回答就跟小时候父母问孩子，你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小孩子的回答一样。

    花木丛中的人被发现，安静了片刻，便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还挺执着。

    幼稚，却又非常符合萧程如今的身份年龄。

    岂料，就在他美滋滋等裴翎松口，带他回去时，裴翎却伸手将他拂开，淡声道：“聆仙门不是棲流所，你若无处可去，该去找你们的朝廷。”

    “放开。”裴翎的声音也是冷淡的，被抱住后，整个人都是一僵，抬手想打，可看到萧程皮包骨头的手腕，又止住了，只冷冷淡淡道：“我不是你师父。”

    裴翎十分意外，一时竟忘了拂开萧程：“你也是虞国公之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