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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程的道歉来得太快太真诚，裴翎微微一顿后，忽然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

    裴翎看了一眼四周, 发现生活痕迹很浓，想必这小老头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 便道：“你在天阶下住的好好的, 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来？”

    那小老头胡子雪白拖地, 身高只到裴翎的腰部，听到动静后，整个人猛然一抖, 头也不回地往石室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裴翎哪能让他跑了, 上前抓住他肩膀, 硬是将他拖了回来。

    小老头则搓搓手：“您找我有什么事？”

    这更蹊跷了。

    第30章

    可天阶就是用来飞升的，几万年都没有断，怎么那个人就劈断了。

    裴翎道：“一定要知道。”

    眼下被堵，也只能顺从裴翎。

    裴翎挪开目光, 带着他往里走，两人走过两层台阶，来到一间石室门口，大老远就能听到里头的动静, 石室的门关上，裴翎上前一脚踹开, 露出里头忙忙碌碌的小老头。

    裴翎挑眉，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糟糕，忘了这茬了。

    裴翎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关系深切。

    “我……我哪有跑。”小老头嘿嘿笑了两声，心虚地把自己打包好的行李放下。

    裴翎：“……”

    萧程瞬间高兴, 非常积极地站到了裴翎身旁。

    裴翎忍不住又看了他这倒霉徒弟一眼，萧程就冲他傻笑。

    算了，太傻了, 没眼看。

    他便想找住在天阶旁的树精问问，谁料上了升仙台，才发现住在那边的树精早已不见踪影，查了半天，查到他躲到天悲山来了。

    “云顶山那么大，学宫在山脚下，能吵到在天阶旁的你？”裴翎并不信他的鬼话，皱眉看着小老头那张充满讨好的脸，裴翎道：“我来是有事问你，你五百年前就守在天阶旁了，可看到天阶崩断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树精叹息一声，道：“你真想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真相以后不一定会更好。”

    裴翎简直不可思议：“你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阴差阳错，竟跟着萧程他们碰上了这树精。

    “额……这……”小老头顿时卡壳,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们搬到那边去了嘛，又建了个什么学宫，吵吵嚷嚷的，小老头我睡不着，就搬出来了。”

    萧程道：“师尊，你是因为我私自追过来，所以才生气吗？”

    裴翎道：“你跑什么？”

    他虽然年长，却没什么本事，就知道晒太阳睡懒觉，以至于连裴翎这小他数百年的人都打不过。

    “我知道。”裴翎刚一说完，萧程就连忙道：“我知道师尊是关心我，可我也想知道师尊啦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我没控制好自己，就跟过来了，师尊，对不起，但我临走前嘱咐齐师兄了，他应该会带其他人出去的！”

    小徒弟根本不罢休，追着问了又问，裴翎实在是被他烦到了，不得已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裴翎越看他，越无奈，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一时心软，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

    萧程道：“你说话语速比平时快，也不爱看我，目光很快挪开，握剑的手比平时用力，动作也狠许多，真力挥霍无度，刚才那树根都退走了，你还是把那道石门炸了。”

    萧程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没注意到自己平时观察裴翎，观察得这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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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你跟紧我吧。”

    被裴翎问了，便支支吾吾回不上来。

    只能不跟他计较这事，转身继续往前走：“我来这里有事要办，不是故意骗你，下边很危险，你现在的修为，还碰不了这些岩浆，我是怕你出事。”

    石室瞬间变成一个密闭空间，小老头避无可避, 终于苦哈哈看向裴翎：“裴……裴掌门, 你怎么来了？”

    见到树精本人后，他才意识到，对方就是躲他才跑了的。

    数道止步符打在墙上，萧程很狗腿地帮忙关了门。

    民间传闻，是有人渡劫飞升时，引发的雷劫劈断了天阶。

    裴翎一副不问到原由不罢休的模样，弄得树精老头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