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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中隐含威胁,却恰好激怒了萧程,上辈子临死前那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知道自己有点疯魔,但他顾不上了。
裴翎一下住了嘴,看着萧程的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身体的疼痛都消减了几分,声音也越发沙哑:“萧程,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我。”
偏偏他什么都不解释,就硬要背这个锅。
只有这种寒意,才能浇灭萧程心头的邪/火。
萧程听到自己的心跳在猛烈加速。
裴翎生的好看,可五官偏于冷清,平时也不爱生气,不爱说话,可此刻生气起来,涨红着脸的样子,竟然比以往所有时候加起来都生动。
徒弟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袭来,充满侵略性,让裴翎一下子住了口。
他敢。
过了一会儿,萧程的姿态放软,轻声道:“这间石室建的时间太短了,要什么没什么,委屈师父了。”
萧程却道:“因为什么?怎么不说了?”
他的那几个徒弟敢,他为什么不敢?
裴翎捏紧了拳头,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萧程口中说出来的。
他怎么不敢?
萧程说:“我不放。”
似乎是给萧程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放。”萧程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到底还是裴翎受制于人,他先开口:“你想怎么样?”
可他又不想约束自己,于是便在这种不清醒的状态中起身,弯腰,靠近了裴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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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轻佻,似乎只将这件事当成消遣,根本不相信裴翎说的话。
一句话却再次挑动了萧程不太冷静的神经。
他现在不太清醒,可能会干出一些混账事。
入门后对裴翎的殷殷切切,此刻都化作了处心积虑。
姿势太暧昧了,裴翎猛然睁大眼睛,他咬住了下唇:“你敢。”
他又往后退了一点,企图解释:“你不懂,那是因为……”
“不想怎么样。”萧程冷着脸说:“困着你,藏着你,不让你出去。”
他的话并未说完,萧程忽然上前一步,靠近了他。
裴翎还坐在那张玉石床上,人和床一起散发着寒意。
萧程一顿,又黑又红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他说不上自己听到这话是生气还是高兴,停顿片刻后,居然点头应了:“是,你这么想也没错。”
裴翎看他那双冰冷的眸子,一句话冲动说了出来:“你拜入我门下,是不是就为了这一天?!”
裴翎气得脸都红了,藏在衣袖和铁锁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那一瞬间,裴翎竟然感觉到了害怕。
他还是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又对萧程说:“我不信你这些鬼话,放开我。”
两人沉默对峙着,先前的师徒情谊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们不再是好徒弟和好师父,而是一对仇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刀。
他竟然用手抬住裴翎的下巴,俯身凑近了他。
他就不怕失败以后,被别人这样抓起来,极近羞辱吗?
这一刻,少年不再是少年,而是一匹露出獠牙的狼。
情绪上头后萧程「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逼近了裴翎,血红的双眸死死盯着他,唇角笑意微冷:“放开你,让你再去升仙台上找死?”
过了一会儿,他冷硬道:“放开我。”
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忠烈的模样,他以前不是接受过别人吗?他碰下巴一下,他就不愿意了,那他是怎么能把自己困在升仙台上,要用自己浑身上下所有鲜血去滋养天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