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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四周一片雾蒙蒙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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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翎身体往后一仰,人便从那种玄而又玄地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一下,他真有了不同的感觉。
白色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主动从裴翎怀中退了出来。
为什么会说他不讨喜?因为他的眼神让裴翎很不舒服,而且, 从那人迈上天阶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裴翎看。
但是从上仙界下来的人跟他关系都很好,路过时, 会跟他打招呼, 有时候还会聊天。
裴翎尝试释放周身的灵气,开始修复它们。
可是某一天,他忽然遇到了一个不怎么讨喜的人。
若是此时天阶旁还有其他人,便能看到,蹲在断口处的裴翎身影逐渐变淡、透明,似乎要跟周围的云雾融为一体般。
太空了,他忍不住往前走,想找点不一样的东西,可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黑色一看急了,迎头扑到了裴翎面前。
褴褛的衣衫,略微矮胖的身材, 平凡的五官……他正踩在天阶上, 一步步走过来。
裴翎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又飘来一抹黑色,那黑色的形状跟白色一模一样,它看上去好像更稳重写,发现白色已经在裴翎的怀里打滚了,很不满地飞到白色旁边,分出一缕来,想要把白色拉回去。
他不觉得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无聊, 有时候晒太阳晒够了,就凝出灵智,站在台阶旁, 静静看着从天阶上走过的人。
这些人有些天赋好, 能看到他, 有些看不到,目不斜视就过去了。
它的性格好像很调皮,来到裴翎手边,好奇地碰了碰他。
他觉得疲惫,便在原地坐了下来,而此时,一抹白色的光从远处飘了过来,到了眼前,他才发现是一抹拥有灵智的白雾,那白雾在四周的灰色中尤为显眼。
又是熟悉的白玉台阶,这一次,裴翎似乎真的心有所感。
裴翎却忍不住伸手,抓了那白色一把,白色的看上去是光,其实跟雾气差不多,可以变换各种形状,而裴翎这么一抓,那白色的雾气就散了。
裴翎不喜欢他,不愿意跟他交流,就偷偷躲到了本体里面,拒绝再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候他还是天阶,已经凝出灵智, 却没法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天阶不光是下仙界这一截, 升仙台上, 其实还有另外一截台阶, 一直延伸到上仙界。
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还不等裴翎细想, 远处的一个人影,就吸引走了他的全幅注意。
可事情并未结束,后来他多次返回天阶旁,裴翎又好几次躺在台阶上晒太阳,都被他抓住了。
「抓住」,不是说看到他那么简单,那个人真的爬上天阶,用手来抓他,有几次,裴翎都被对方给「抓」到了。
那人在天阶旁站了好多天,见他真的不打算出来后,才离开。
随着他的靠近,纯白无瑕的云海翻腾,雷光闪烁着,似乎随时都会劈下。
可黑色一旦碰触白色,它们的颜色就会交融,化作旁边雾蒙蒙的黑。
他有点会不过神来,茫然地看着面前断裂的天阶。
——
那人就是从上仙界下来的,他到了下仙界,却不着急离开,而是站在天阶上,问裴翎的名字。
这场景何其熟悉, 唤起了裴翎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来到天阶的断口处,看着之前被萧程摸过的地方,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轻轻摸了一下。
在场的人,除了萧程,其他人也上不了升仙台,裴翎便让他们都去帮萧程,自己一个人往天阶走去。
紧接着,裴翎眼前一白。
从来没有给他回应的天阶,这一次好像真的接纳了他,他听到耳边响起缥缈空寂的声音,那声音忽远忽近,勾着他的心神,逐渐融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中。
第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