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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唐纳的手之前，丁老师蹲下去，与他平视，突然问：“纳纳今天表现得这么好，需不需要老师给你一个抱抱奖励呀？”

    前世，跑完外卖单子后，从家教学生的家里出来后，从老师的课堂离开后……

    外婆一直观察着小孩的表情，想来他是要去找老师，便微笑点头，“好啊！”

    下午三近四点，阳光还很明亮，但失去了过午时但那份炽烈。

    唐纳退后一步，觉得老师又在揶揄自己昨天的表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唐纳仰起头，突然对外婆说：“婆婆，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

    唐纳抬头要跟外婆说话的瞬间……

    听到小孩的声音，丁老师抬眼的那一刻，表情就又生动活泼起来。

    但她的眉宇之间，全是悲切。

    小朋友们三三两两被接走，园门口逐渐空了下来。

    蜂蜜色的光格子铺进装饰温馨的教室中，落在独自收拾着教具的年轻女人身上。

    独自一人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表情。

    丁老师那样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疲惫的、孤独的、脱力的。

    他看见了丁老师变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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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细腻的绒毛被照得通透。

    唐纳立刻松开外婆的手，一路小跑，回到了教室。

    那是独处时收敛笑意后，自然流露的疲惫。

    明明在人后才能自如展现这样的状态，但心头却暗戳戳希望有人可以发现自己的不开心……

    “嗯？”

    “丁老师！”

    ——“咦？那不是昨天的小哭包纳纳吗？今天纳纳也得到小红花啦？”

    “哈哈哈，纳纳果然长大了！好棒啊！”

    眼看着那个特别的小男孩走到自己身边，小表情正经，丁老师笑着问：“纳纳怎么回来了？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唐纳本害羞地又要藏起来，但转念想起自己刚下定的决心，就又挺起胸膛。

    唐纳屁颠屁颠跑回外婆身边，同外婆牵着手，随后回身朝丁老师挥舞手臂告别。

    唐纳的外婆因为年纪大，固定都会在老槐树下等着，待到人少了才会靠近，接走唐纳。

    丁老师也面带一贯的微笑，朝他温柔示意再见。

    然后，安慰自己一下。

    ——“哇，我们宝贝好棒啊！”

    丁老师转身要走回园内的瞬间……

    ——“我就知道我们宝贝可以的！”

    这傲娇小自豪的模样，自然逗笑了一大批熟悉他的家长。

    丁老师笑着揉了揉唐纳的头发，随后把他往外婆的方向轻轻一推。

    他一时忘了本来要跟外婆说什么了。

    所以唐纳通常是最后一个离开丁老师的小朋友。

    一位眼尖的家长发现了唐纳的小红花，打趣着逗他道。

    唐纳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