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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的是更冷的情感虐待。

    注意到小竹马的表情变化，唐纳小心地问：“她最近，有欺负你吗？”

    因为它们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眼前这位小竹马身上。

    从这些事实中，那么小的孩子终于看清，不是他做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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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听者唐纳，却越听越委屈。

    于是，莫黎重新捧起纸杯，磕磕巴巴地开始说话。

    莫黎心心念念想用各种小手工、小体贴，来讨妈妈的欢心。

    比如，莫黎比现在稍小时，刚从幼儿园学到“感恩教育”。

    听到“妈妈”二字，莫黎的神情恍惚了片刻。

    哪怕是一个很细小的描述，唐纳都会积极给予回应。

    ……那些都是妈妈不爱他的证据。

    就好像，这个孩子并不知道，“表达”或“倾诉”，是怎样的动作。

    莫黎捏着纸杯，看着唐纳，表情似乎有些茫然。

    “……”

    也许这个善良到只会自我折磨的少年，成年之后，只会更加伤害自己。

    因为它不够大，没有惊悚到骇人听闻的程度，没有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都会认真听！”唐纳继续说，“而且，不管你说什么，我保证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也许是因为从没有这样专注地自我表达过，莫黎一开始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也没有重点。

    结果等来的是被扔进垃圾桶的小手工，和被忽略的关心与问候。

    只是不爱，“而已”。

    他以为过去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妈妈才不喜欢他。

    “小花。”唐纳鼓励对方，“今天，我听你说！”

    莫黎摇头，声音通过纸杯传过来，听起来越发沉闷，“妈妈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她只是不爱我而已。”

    莫黎开始叙述更多，与妈妈相处的细节。

    如果唐纳不曾介入过莫黎的人生，没有给对方带去一点点暖意的话……

    甚至早餐吃了什么，口感如何，都要仔仔细细描述出来。

    这些相处的细节，从莫黎口中说出来，那么刺痛人心。

    唐纳笑嘻嘻地让开半边身子，像当初莫黎展示新房间一样，给对方展示自己的新房间，“我刚换好新房间哦！以后这边就是我的房间啦！”

    而已。

    不过，唐纳听得很认真，且并不觉乏味。

    “哎呀！”唐纳豪爽一摆手，“小花为了和我在一个小学，都那么努力跟妈妈争取，我当然也要努力更靠近小花！”

    以此来获得一点扭曲的慰藉。

    “对啊！这样我就可以经常看到小花，小花也可以经常看到我啦！”

    这不仅鼓励了莫黎，也让原本因突然表达而紧张的莫黎，逐渐冷静了下来。

    若是在网络上翻到这样的新闻，唐纳是不会点进去看的。

    视若无睹、置若罔闻，都已经算不得什么。

    而是哪怕他做得再好，妈妈也永远不会爱他。

    这样的“故事”，唐纳今天躲不开了。

    莫黎说起来的时候，似乎因为习惯，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难怪少年时期的莫黎，会孤僻成那样。

    “你也换房间了？”

    这句话提供了强大的能量后盾，似乎打开了莫黎的心防。

    不管说什么，保证都会支持。

    莫黎低下眼，有些感动，许久才说：“纳纳，你真好……”

    可它又不够小，不足以叫人看完就轻易忘掉，会在人心头留下一种憋屈的阴霾，持续萦绕许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