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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竹马还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走近了。啊，又走远了。

    唐纳把手中的一个纸杯丢了过去。莫黎稳稳接住了。

    听着听着，唐纳突然想到：

    与莫黎的所有回忆就像被看得陌生的字，在他眼前反复徘徊，只能搅得他心烦意乱。

    两个少年就站在窗边，与彼此互发短信。

    他听见隔壁楼对应的窗口里，发出各种细微的声响，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

    等到后来，他们都有了各自的手机，通讯更加便利，纸杯电话就淡出了“江湖”。

    但是纸杯好脏，唐纳不想对着它说话，就笑着掏出了手机。

    想到这，唐纳起床扒窗，叩响窗檐三下。

    也许以后，都不能和莫黎睡在一块了。

    呼——

    是硬物触碰的声音，莫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了？

    咔——

    这是他们幼时的暗号，听到这个声音，就要到窗边接纸杯电话，雷达不动。

    莫黎今晚这么早睡吗？对了，他昨晚也没有休息好啊！

    沙沙——

    杯子里装着的，应该是淡柠檬味的水吧？莫黎家用的就是这种调味剂。

    叩——

    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唐纳在房间里枯想到了晚上。

    结果他刚叩完窗沿，对面的窗子里就探出了莫黎的身影。

    该往哪个方向变化？他一个人想不出来。

    从他知道莫黎喜欢自己的那一刻起……

    莫黎的床很大，他前几天和人一起睡一点都不挤呢！

    有些事不会变化，有些事总会悄然改变。

    扬被子的声音，莫黎应该钻到被子里了吧。

    唐纳从床底翻出泛黄的纸杯和毛线时，还有些忐忑，不知道竹马还记不记得这个暗号。

    他昏沉的意识渴望一个出口，于是，听觉就成了唯一的通路。

    他们站在各自的窗口里，在寂静的冬夜里、在悠长的月光下，无声地对视许久。

    细微的开关声，隔壁的灯光暗了。

    脚步声，莫黎好像在走动。

    两名少年都没有开灯。

    他和他的关系，一旦改变，就是变了。

    明明昨晚没睡觉，可现在入了夜，他居然还是没有困意。

    一切就无法归位，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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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约定还在，纸杯却旧了；就像他们还很亲近，但感觉却变了。

    既然如此，不如问问对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