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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祂真的好想把稚桃彻底吞下去，慢慢的，温柔的，让他完完全全的只属于自己，黑影这么想着就更舍不得把稚桃放走了。

    “你不是要回去吗？”

    随着路越发开阔，他们两人也逐渐走到山脚，山脚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路灯亮着，照亮他们这片小地方。

    可能他们回去是坐别的车，稚桃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百万显然很焦虑，不停地扣挠着头发，偶尔还敲打自己的头，最后他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蹲下来双手插进头发。

    “旅行团的人都要走了，我们快上车吧。”

    “啊，没事。”稚桃看着“百万”走到他跟前，在他面前投下阴影，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神圣。

    “你怎么比我想的还胆大啊，”百万嘟囔着，“明明你看那个的时候……”

    百万看着周围的黑色有点犹豫，但他也知道一直待在原地更没有解决的办法。

    最后稚桃看向痛苦的百万，轻轻地拍下他的头，等他抬起头之后才提议：“要不我们往四周走走？”

    斯诺曼神父伸出手固定住他的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好了，别把头晃晕了。”

    “怎么了？”稚桃听见“百万”的声音回过头，就看见“百万”朝着他微笑，有着奇怪的既视感。

    百万拿着手机看信号，时不时地回过头看山路，山路黑暗，黑影站在那儿，挡着百万所有的视线。

    稚桃陷入深深地疑惑，最后甩甩头，像是要把这种奇怪的思绪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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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犹豫着飘在空中，黑暗由祂掌控，但再往前并不是，祂不知道是否要把稚桃两人放过去，祂纠结地几乎要打成一个结，直到祂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影在稚桃的脚底窃窃地笑着，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斯诺曼神父没有变成百万的样子，只是靠着黑影模糊了稚桃关于百万的记忆。

    “怎么没有信号啊，”百万痛苦地挠着头发，“明明已经下山了啊……”

    “什么？”稚桃反问。

    斯诺曼神父喟叹着，伸手轻抚过他的头发，像温暖的风般带来暖意：“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可是他又是谁呢。

    稚桃听到他说的话，转头望向旅游车，神情恍惚地说：“可是……”

    稚桃看见旅游车就顿在原地，想起王叔说他已经回家的话，可明明旅游车还停在这儿。

    “放他们过去吧。”斯诺曼神父苍白着脸站在黑暗中，胸口处不断低落血迹，如果稚桃能看见这幕肯定会惊讶，这与他梦中斯诺曼神父受伤的地方完全一致。

    百万脑子艰难地回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就那个鬼影照片啊。”

    “你怎么这么高啊？”稚桃努力仰着头，傻傻地问他。

    稚桃抬头望向路灯，路灯是最常见的白色带罩灯，灯光洁白透亮，没有一点杂质，也没有蚊虫飞舞。

    往黑暗里走的时候，就像在黑暗的河里游动，总觉得有若有若无的东西在滑过耳边，还有巨大陌生的生物注视着你。

    稚桃不知道百万没能跟着他一起，只觉得眼前黑暗忽地散开，再次睁眼就到了熟悉的停车坪，载着他来的旅游车还停在原地。

    山路杂草丛生，到夜晚就更加看不清路在哪儿，但百万对这个却很熟悉，在晚上领着人都还能往山下走。

    就好像他害怕看鬼片，但每部新出的的鬼片他都不落下，简单来说，就是越菜越爱玩，怕的要死还要作死。

    这种恐惧像刀悬在你的头上，你却不知道它好久能掉下来，但奇异的是，稚桃对这种感觉既恐惧又着迷。

    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中前进，给稚桃一种时间都停止的错觉，让他脑袋晕乎乎地分不清到底在干什么。

    看着稚桃表示自己没有印象的记忆，百万不由地怀疑是自己记错了，他挠挠头就放过这事：“我还记得路，你跟着我走吧。”

    稚桃收回看路灯的目光，转而观察起四周，似乎只有这一片是亮的，别的地方都黑的不见五指，像有怪物在吞噬着光芒一样。

    我还没有告诉他啊。

    像那个白球一样，稚桃心想。

    至于百万，他从一开始就没能进黑雾，刚刚还在原地崩溃地喊稚桃的名字，斯诺曼神父过来的路上听着，嫌他太吵就打晕扔回村子里去了。

    没信号就意味着没有办法跟外界沟通，也就没法顺利走出去。

    黑影发出混沌无序的呓语，很不舍得吐出稚桃，这些黑暗都是祂，可以是祂的眼睛，也可以是祂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