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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巴的血迹最浅，稚桃观察看会儿就顿感不适，把玻璃放回塑料袋，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喂喂喂，你还在吗？”林以安没得到回应，于是耸耸肩挂断了电话，他继续心情愉悦地哼歌，他这个身份现在是最适合。

    见学长看着黑色袋子半天没说话，稚桃不由地好奇起来，“里面是什么啊？”

    他睡过去前一秒，视线若有若无地放到学长的手指上，学长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指尖很泛着白色的皱纹，里面的血肉却很清晰，像是皮扒在肉上面。

    “好……”稚桃打了个哈欠，从车里下来。

    “这样会不会有事啊？”稚桃看他暴躁的样子，试探着问。

    “好吧。”林以安把袋子扔到地上，玻璃挤压破碎，飞出染血的碎片。

    在他睡着后，手机里传来沈雨泽的声音，沈雨泽压抑着怒意质问他：“你想做什么？”

    稚桃嗯了声，俯视阳台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挪动着脚趾挡住他们。

    林以安从里面掏出个玻璃瓶递给他，稚桃好奇地低头看，玻璃瓶还挺精致，是个透明玩具熊，只有心脏，胃，嘴巴的位置有红色。

    稚桃正想伸手取下袋子，林以安就先他一步取下袋子，里面沉甸甸的，拎动的时候能听见玻璃碰撞的声音。

    对面是个年轻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稚桃先生吗？”

    林以安转移话题，“那边怎么围着那么多人？”

    稚桃听清了这句话，回过头不可置信地跟学长对视起来，学长也十分讶异，高声问：“那边怎么死人了？”

    林以安这才松开手，让开位置方便稚桃下车，“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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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稚桃捂着手机高声说，随后走到阳台上接通，轻声问：“您好，请问是谁？”

    稚桃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但眼皮就像黏住般睁不开，他正安静地躺在车上呼吸，脸上忽然传来朦胧的痒意。

    他心里的好奇也油然而升，“要不要去看下？”

    太棒啦。

    “你这是怎么了？”稚桃问。

    于是稚桃就没接着说话，带着林以安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又看见了熟悉的黑色袋子。

    稚桃放下贝壳，伸手捏住皱着的皮，随后轻轻往上一掂，皮瞬间展开，像是抽纸般。

    他们走在路上，晚上凉风习习，把稚桃脑袋彻底吹醒，意识到这是他回家的路，“你今晚上要睡在我家吗？”

    “不行吗？”林以安不解地反问。

    “今天下午三点在海边发现您养父沈雨泽的遗体，现已运至殡仪馆，可以麻烦你过来进行收检吗？”

    林以安正盯着稚桃的脸，听见他话后也跟着往手臂上看，稚桃就见他忽地皱起眉毛，很响地啧了声，用另一只手粗暴地捋顺皱起的皮肤。

    林以安从稚桃手里顺过电话，语带笑意地说：“不想做什么啊，只是我这个身份更适合桃桃点吧，你就老老实实当个牺牲品不好吗？”

    “还是不要？”林以安把黑色袋子重新系好。

    稚桃模模糊糊地想。

    稚桃摇摇头，玩具熊在他这儿已经上了永久黑名单，包括熊崽。

    ——

    ——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稚桃和学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学长哼着歌开车，稚桃在旁边昏昏欲睡。

    这句话刚说出口，就听见人群中爆发出惨烈的尖叫，人群像被石头砸中般散开，“——死人了！”

    “桃桃？醒醒。”

    稚桃站在原地，手脚发麻。

    稚桃顺着他话转头看，果然有个地方围着很多人，人群堆积在一块，正嘈杂地在说什么。

    “今天好热啊，”林以安站在冰箱前，“你喝可乐吗？”

    叮铃铃，稚桃低头看手机，是个陌生的电话，他正要接听就听见学长的声音。

    他小声地哼着，侧过头想避开林以安作乱的手，但怎么也摆脱不了，最后只好睁开眼懒洋洋地说：“……不要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