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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确定没人看自己,他便悄悄地爬上神像前的桌子,手心都染上灰尘,但他毫不在意,从桌上站起来去够那束花。
人既然回不来了,葬礼自然要办。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所有美好的事物再次远离了他,他所期盼的生活也被落石砸碎。
捧着小鸟看他的时候很可爱,找借口远离他的时候也很可爱,桑罗痴痴地回想,从冬天到夏天,他就是在痴想中度过。
到第三天,镇上人帮忙的热情都淡下来,哪怕找到姜文浩有奖励可拿,但也没人肯费尽心思帮忙了,毕竟自家还要过日子,不可能整天找人。
并不是个姜家人,却很受宠,稚桃拧开水壶喝水,没有接着想下去。
这都是他这些年被人看出的经验,虽然他自己并不是很想拥有这种经验。
更别说上次有人在森林里找,反倒被毒蛇咬伤,差点连腿都保不住。
姜太爷闷闷咳嗽着,随后用手抹了把脸,这与他多年营造出的形象极为不符,姜父也揉揉眼,长长地叹口气。
稚桃坐在椅子上,手指慢慢捻着桌布上的金丝绒牡丹,他感受着指腹的触感,低声说:“这才第三天,再等等吧。”
他愣在原地,这花他见过,他还记得它纤长的绿茎,绿茎上延伸出笔直的叶子,还有它的花,那朵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花,格外美丽,格外香甜。
等稚桃放下筷子离开后,饭桌上的气氛像彻底凝固住,虽然大家不敢当着稚桃说,但都这么想:姜文浩多半出事了。
好糟糕。
——
很漂亮,他在心底喟叹,在第一眼看见稚桃的时候,他就觉得稚桃很美,美的像是从画里走出的小人。
“不如先给你自己办一场?”
等把满壶水喝完后,稚桃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水壶,感觉嗓子好多了,虽然还是隐隐作痛。
偷看被抓,桑罗脸上浮现红意,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跟稚桃对视,他的视线一直牢牢地凝在稚桃眼睛上。
他的手指顺着长长的茎身,攀爬到叶子,叶子雕刻很细,甚至能看见上面的脉络,他专注地去够,没有注意到神像微抬的眼睛,就连嘴角的笑容都往下掉了。
稚桃舔舔干裂的嘴唇,血珠被舌尖带走,桑罗的视线又从眼睛落在舌头上,看见稚桃张嘴说话:“回去。”
稚桃走在街上,看见人们来来往往,喧闹一如往常,只是自己身边没了熟悉的人。
咔哒。
稚桃握住水壶上面,神色淡淡地看向森林深处,不在乎姜瞳窥探的目光。
锁开了,稚桃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神像端端正正地坐着,下面的红垫子没人收拾,他先是在里面绕了一圈,没有找到藏身的地方,随后他又把视线重新放到神像上。
“准备葬礼?”稚桃手停在空中,神色莫名地看向姜太爷。
稚桃手指捏紧牡丹,心里的怨气忽地冒出来,眼珠一转瞪在姜太爷脸上,寒声问:“就这么想办葬礼?”
要碰到了,稚桃无意识地垫高脚尖,努力地朝着花蕾碰去,他的指尖像是白色小蜘蛛,努力地爬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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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桃按上肚子,沉默地注视着小孩神像里的花,他回头望向紧闭着的大门,透过薄纸看门外,似乎也没有别人的身影。
姜太爷咳嗽着,声音像是闷雷般在房内响起:“那再找两天吧,找不到就准备葬礼。”
神像跟外面的不一样,看起来大约有十岁左右,垂眼笑,手里抱着细细长长的花朵,稚桃眼睛落在花上。
这话说的实在不留情,姜太爷旁边站着的姜瞳朝他摇摇头,稚桃收回视线,胸口剧烈起伏着,愤怒像是岩浆流淌在心脏上,烧灼出焦黑的伤痕。
姜太爷自从姜文浩消失后,就又重新成了姜家背后的掌权人,不过哪怕姜文浩在,估计也不能越过这位。
这花……
姜瞳站在稚桃旁边,目送着桑罗离去,他那双黑色的重瞳沉沉地注视着,片刻后才重新看向稚桃。
哪怕心脏和喉咙都在疯狂叫嚣着水源,但稚桃喝的格外斯文,没有半滴水从嘴边滑落,喉结滚动的幅度也很小,确保最大限度隔绝各种联想与视线。
桑罗还拎着水壶站在原地,自从稚桃喝水开始,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偷看稚桃,稚桃被看的有点烦,于是转过头跟他对视。
神庙被锁的严严实实,他上前仔细观察一番,确认这锁跟先前是同个款式,于是他便拿出事先备好的钥匙。
稚桃悄悄地擦了下眼角,压抑着呼吸的频率,他这次出来准备去神庙再看看,不能把正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