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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味浅浅地飘散着，连带着他思绪也发散开来，他脑里忽地蹦出个想法，他觉得喜欢男的也挺好。

    这次姜文浩沉默了许久，最后喟叹般说：“别来啦，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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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先生，”门外传来姜瞳的声音，“你在吗？”

    但稚桃不想听姜文浩的劝说，他心里烧着一把火，疼得他眼泪簌簌落下，直到他身子被泥土完全吞没，随后他在强烈的失重感下，瞬间从梦里惊醒过来。

    “咳咳。”

    他越想动便陷得越深，到最后泥土都已经没过他的肩膀，稚桃高高举起白色的手机，里面传来姜文浩的声音：“你还过来吗？”

    稚桃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地反问：“姜太爷要见我？”

    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里姜文浩在电话那头很温柔地问：“你过来吗？”

    稚桃胸腔被污黑泥土挤压地发疼，但还是努力张着口回应：“要过来的。”

    他说完就会拿着手机出门，朝着神庙走去，去神庙的路越走越长，越走越暗，脚像是陷在水泥里，使他寸步难行。

    稚桃就说：“要过去的。”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朝着微开的衣柜走去。

    “我虽然对不住文浩，但我不能对不住你。”姜太爷艰难地开口。

    稚桃目光是圈圈绕绕的线，它绕过眼前人伸向远方的景色，随后又绕回来，在姜瞳脑袋上绕好几圈，他嗯了声，“你们吃就好，不用管我。”

    他下床走到门口，漫不经心地拉开门，凉爽的风混杂虫鸣涌进，稚桃深呼吸一口，这才看向站在门外的姜瞳。

    姜瞳正想喊他的名字，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举着手呆愣地看他，像是被他不修边幅的样子给惊到。

    他还以为姜太爷不想见人呢，毕竟这么些天都没出门，就连姜文浩的葬礼都没去，他没有思考太久，“那就走吧。”

    姜瞳盯着稚桃垂下眼睫的阴影，嗅闻着空中的香味，忽然觉得不好意思极了，他局促地说：“该吃饭了。”

    床已经收拾好，雪白枕头像在召唤他沉重的头，于是稚桃便拖着身子朝床倒去，他最近睡眠状况不太好，有时会梦到跟姜文浩的那通电话。

    姜太爷咳地像是要把魂咳出来，等缓和后才说：“很早之前，我就跟姜瞳说过了，我希望你能接手姜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稚桃从这句话中听出别的意味，于是忍不住问。

    说完，稚桃便把门往里拉，准备关上门继续睡觉，姜瞳看他关门的动作瞬间着急起来，他一着急说话声也跟着提高：“吃完饭姜太爷要见你，说是有事要跟你说。”

    稚桃从思绪里抽离，他望着天花板眨眨眼，随后缓缓闭上眼睛，静谧的阳光照进来，空气中漂浮着亮晶晶的细小颗粒，门外偶尔传来说话声和鸟叫声。

    稚桃睁开眼，随后捂着头坐起来，睡醒起来后头越发疼痛，窗外格外昏暗，乍一看还以为已是深夜。

    这段日子里，稚桃也算对姜家有个大概印象，直接用四个字就能概括：有钱有权，或许放别人身上是喜事，但稚桃对这个不敢兴趣，所以他很明确地拒绝：“不用。”

    每到这时，他就会在夜色里泣不成声，眼泪浸湿枕头，他越想越痛，越想越悔，于是便睡不着了。

    “咦？”姜瞳疑惑地发出声音，他记得稚桃并没有在衣柜里放东西的习惯，可能是不小心打开了吧。

    吱呀。

    毕竟稚桃长得那么好看。

    稚桃站在床前观察他，姜太爷闭着眼睛躺床上，所以他也不能看出眼睛里面是什么情况，但看姜太爷外表还算健全，只是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能看见手臂上挂着的肉。

    稚桃想到这儿后，先是用手理理乱糟糟的头发，随后才扯着短袖往后拉，把胸前的锁骨挡住后，他才懒懒地问：“什么事？”

    姜太爷没有说话，他不做声就表明了态度，在他心里这事就这么决定，姜家必须是稚桃的。

    ——

    是衣柜打开的声音。

    姜瞳闻言才松口气，看着稚桃离开后才上前关门，就在即将关上时，他忽然注意到衣柜门没关好。

    ——

    稚桃反手合上门，屋子是之前收拾出来的，还算干净，就是里面比较空，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别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