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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胆战心惊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说，稚桃的说话声又柔又轻，“但你们偏偏不告诉我们，就等着用他来喂养神明，只有这样姜家人才能活下去。”

    他到后面完全走不动路，身上有明显凹进去的痕迹，肺部和口鼻呼吸都困难起来，只能努力捂住脖子蹲下，耳朵传来可怕的轰鸣声和心脏惊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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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男人很快又追上他，往他背部和头砍去，被砍后的皮肤像被扎破的血袋，鲜血咕噜噜地流淌下来，让稚桃浑身都是鲜血。

    没等下人说完，稚桃先竖起一根手指，下人见到手势也安静下来，乖乖地立在旁边听他说话，稚桃轻柔地重复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知道呢？”

    它蓄势待发着，从背部被砍开的口子里……

    “是呀，”稚桃拍了下手，“用一个人的死来换所有人活着，多好的打算！”

    “稚先生，”下人忽然清醒过来，接着之前的话问下去：“你要不要先回房里休息一下？你的床单之类的重新换过了。”

    甜腻的香气让人想起刚刚爆开的爆米花，通过甜味来吸引嘴馋的孩子，在下人的单调的记忆里，这种香味就是最美好的记忆，他不自觉地露出轻松的笑容。

    稚桃没有看他，但也感受到熟悉的、热切的目光，他在别人眼里如同一大叠钞票，所以别人对他的欲望总是表现地格外直接。

    稚桃漂亮的眼睛灰蒙蒙的，像是被死神笼罩的暗沉花瓣，他纤长的手指按住流血的脖子，蜷缩在黑色的墙边，仿佛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

    下人已经忘记他刚刚说过的话，闻言疑惑地反问：“稚先生，你是指什么呢？”

    “多深明大义！多伟大！”他在下人惊恐的注视下笑起来，满脑子都是砸神庙那晚的情景，姜太爷的一脸正气，神像里的染血戒指。

    他笑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等笑声停后，他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但我真的很伤心，所以……”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打木椅，听着轻轻地扣扣声，声音在房内宛若打转儿的飞蛾，在里面环环绕绕，就是出不去。

    这种轻微但重复的声音让下人显得焦虑起来，不安地唤：“稚先生……”

    稚桃没有在意下人疑惑的眼神，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说：“你们都知道姜文浩会死，对不对？”

    噩梦从此而生，再也摆脱不掉。

    稚桃靠着黑色椅子，背部的刀伤因回忆再次密密地疼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或许是朵即将发芽的花。

    尖锐的破空声划过黑暗，沾满鲜血的刀和男人扭曲的脸定格在稚桃的眼瞳里。

    他为这种联想发笑，他想象小时候的吞下的花在他体内重新成长，沿着脊髓壮大，花苞在肋骨的包围下变成心脏大小的异物，准备像翅膀般破体而出。

    就这么出现了，稚桃眼神落在空中，感受着背部的疼，他像孩童般不解地问：“你为什么知道呢？”

    噗地一声。

    陌生的男人愤恨地、充满怨恨地说：“我为了你什么都放弃了！我什么都放弃了！为什么你不看看我啊？！”

    男人不依不饶地朝他头部砍去，对着他用力地嘶吼：“你怎么敢啊！我为你放弃了那么多！你知不知道！”

    伴随重击，稚桃彻底倒下来，他的血染红了大半个墙壁，他快速呼吸着空气，从嘴里溢出的浓烈香气摧毁着男人的理智，让男人表情越发扭曲，“你这个臭x子，我哪点比那男的差！你居然敢背叛我！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