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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路时都要飞快地给周钰琳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不少见到言若的人，看着他的状态，都十分担心他会直接晕过去。

    “言若，你、你……”言老爷子气的直咳嗽大喘气。

    言老爷子急喘了口气，声音含糊的跟喉咙里卡了痰。

    言若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有在门外，他若有所思地停下，从口袋里拿出那条穿有蒋卧纽扣的脚链。

    说完这句话，言老爷子的力气骤然消失了，心电监护仪上，言老爷子的心跳几乎成了直线。

    接下来的事，顺利多了，只是很忙，尤其言若还想尽快办理完所有手续，然后去找蒋卧，所以他连轴转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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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若欣然点头，“是啊，你用心设计、培养了一生的儿子，生出来的后代，还不如我这个野种。”

    生长在舒适区的孩子，不经历点挫折，怎么跟外来的小兽争夺地盘。

    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宣布，把我所有的遗产，全都交给我的孙子……”

    但如果是李倾云那样的。

    “就给言……言若。”

    他一直都合法的，跟老爷子周旋到了现在。

    言若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他呢喃道：“言檀，爷爷……对不起你，但你要知道，爷爷是……为你好。”

    言老爷子望着天花板，浑浊的双眼动了动。

    但没有。

    “你的所有，全归我了。”

    言若抬起了头，眼皮还是红的，只是眼中再没有刻意演出来的悲伤，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对律师们点点头，“辛苦，你们先走吧。”

    三位律师互相看了眼，打开专业摄像机，录音机，对着病床上的一老一少。

    言老爷子知道他快死了，容不得他心软、偏爱下去了，即便是老大唯一的子嗣，跟整个言家比起来，也不值一提。

    转移财产、下葬、新闻发布会、股东大会，等等。

    “立遗嘱……”

    言若笑着弯下腰，近距离欣赏着老爷子的丑态，“开心吗？”

    言老爷子好不容易缓过来，大骂，“野种！”

    言檀啊，他的大孙子，他养在膝下，隐蔽地传授了那么多的经验，到头来，他却要把言家送给别人。

    “哥哥，合法的哦。”

    “不治你的腿……是想让你……心性更坚……”

    他瞬间明白过来，一分钟前的软弱和神志不清褪去，脸色红润起来，眼神也很清醒。

    他是为了言檀好。

    言若的哭声大了些，言老爷子像被惊醒了，他颤抖着抬起手，想擦擦言若的眼泪，可他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

    言老爷子很迷惑般，枯瘦的手指想去拉言若，但他连个衣摆都没碰到。

    他比言家老大，愚蠢太多太多了。

    最后一个若字落下，录音关闭，摄像关闭，保存，一切尘埃落地。

    言若也不急，他只是低下头，压抑地哭了起来。

    “全都给、给……”

    言老爷子剧烈地乱动着，枯瘦的手指想抓烂言若的脸，“你这个意外出生的野种，你别想沾染我的……”

    言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到死都没能再骂出那两个字，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响，几声后，代表着言老爷子心脏的那条线，平了。

    言若冷眼看着，等他平静下来了，才伸出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爷爷，你现在这样，再生气，可是会死的。”

    言老爷子想叫律师回来，可他喉咙被痰卡住了，只能发出嗬嗬声。

    就等于是把整个言家拱手送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