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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琼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望着余烬，嘶哑着再次开口质问：“你为何......要将我拽回这地狱般的世间？”

    少年双眸失神涣散，许久才哑着嗓子开了口：“你为何......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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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眸底满是悲戚：“我给你机会？你让我给你机会？余烬，你怎么这般好笑？”

    少年动作太过决绝，余烬甚至来不及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坠碎成粉末。

    允承痛苦不甘的双眸，胡浅满脸大仇得报的快意。

    “雪琼，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余烬痛苦的打断少年句句诛心的话，猩红着双眼卑微的抓起少年的手祈求着：“可是求求你了......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再不会了......”

    “你明知我不愿再与你有任何纠葛，你为何还要将你的意愿强加于我？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雪琼伸手欲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雪琼垂眸不再看他这幅卑微模样，许久，他松手让手里碎成粉末的玉坠纷纷扬扬洒落，随即轻声开口：

    “当初......你可曾给过我机会，大婚时你可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苏青瑶害我时......你可给过我丝毫的信任？”

    余烬的眼眶瞬间泛起了红色，良久，他终于嗫嚅着说道：“你都......想起来了？我......都知道了，知道，知道固宁山是你救的我......”

    见此，余烬悲痛之下引发旧伤，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他捂着剧痛的胸口，转而在少年脚边跪了下来。他下意识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迹，绝望祈求：“雪琼，求求你......别不要我......求求你了.......”

    “我是生是死，你又可曾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余烬，不要再执迷了，放我走吧。”

    血，到处都是血，刺目的猩红，浓重的血腥味。

    恍惚间，他看到余烬正向他跑来。

    床榻上，雪琼缓缓睁开眼睛，直直对上了余烬关切的双眸。

    “你取我血，割我肉时可曾给过我机会？你用脚镣将我锁在榻上时可曾给过我机会？”

    余烬如遭雷击，紧紧握着少年双手的手掌倏然垂下，他呆呆的愣在原地，双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雪琼眼眶通红，奋力抽回手厉声嘲讽：“既然当初那般决绝，如今你又做出这种深情模样给谁看？”

    “余烬，你恶不恶心？”

    闻言，雪琼嘲讽一笑道：“我是说过，可那不过是我没有记忆时你哄骗我才说出的话，你我之间的那些事，又岂是你一句认错了人做错了事就能轻描淡写揭过的？”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弥补，除了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余烬瞬间慌了，他拼命摇头，眸底满是恐惧，慌不择言近乎祈求的胡乱开口：“不行，你不能走，不能走......”

    鲜血染红了床榻，染红了地板。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血淋淋的，残忍的，不堪的过往，那些封存许久的记忆。

    “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

    闻言，雪琼却是桀然一笑，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下。

    ————

    余烬崩溃摇头，双眸猩红哽咽着辩解：“你说过的，你说过犯错了只要真的悔过，尽力弥补就会被原谅，这是你说的话。”

    “你知道了啊......”苡橋雪琼眸底毫无生气，顿了顿，他开口：“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放我走。”

    “覆水难收，我们回不去了。”

    话罢，雪琼一把扯下颈间的玉坠，运起灵力瞬间将它捏的粉碎。

    男子很快不甘的合上了双眸，雪琼双脚僵硬，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直愣愣的看着那些鲜血缓缓浸透积雪，继而弥漫至他的脚边。

    雪琼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