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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的气息他太熟悉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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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他挥手示意朔月停下了对胡浅的折磨，转而召出魔剑毫不留情的穿过了胡浅的身躯。

    他将雪琼轻柔的放回了榻上，继而在榻边坐了下来。

    余烬眉头微蹙，却依旧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固执的解释：“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当初害死你是真，她让你我诀别三百余年，我不会轻易放过她，死对她来说未免太容易了——”

    他已然决定是要离开余烬的，可有一点他骗不了自己，他从未放下那人。

    允承啊，胡浅死了，也算是......替你报仇了。

    闻言，余烬垂眸看向怀中少年，却是冷声道：“为何停手？他伤了你，受此折磨是罪有因得，他该死！”

    他扭头不再去看胡浅，想着她害人性命如今这般也的确是咎由自取，可那人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让他根本做不到充耳不闻。

    “但他......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确实该死，你直接杀了她就是，没必要这么折磨她。”

    “你想用他给你自己赎罪，想以折磨他来弥补对我的伤害，”

    “你一直都是如此，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从未变过，从始至终我的话你都充耳不闻。”

    “可我不想看，我不是你，没有这么变态的嗜好，折磨她不会让我好受，更不会让我原谅你。”

    见此，雪琼重新合上眸子不再去看余烬，只是在心里默默说着什么。

    可他怕了，也真的累了，不想再走这条满是荆棘的老路了。

    雪琼始终闭着眼睛不看余烬，只是冷声道：“滚。”

    余烬没再开口，兀自抱着少年回了修罗殿。

    南溪大气也不敢出，忙不迭点头恭敬回应：“是。”

    身后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雪琼倏然从过往的记忆中回过神。

    当时捏碎的那个不过他随手幻化出来的假象，他也终究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决绝。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雪琼方才缓缓睁开眸子。

    他想，雪琼竟是......将他看穿了。

    听到此处，雪琼再也忍不下去厉声打断了余烬的话：“余烬！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当初真正害死我的从来不是胡浅。”

    许久，雪琼还是开了口：“......停手吧。”

    “我让你停手！”见他这般，雪琼皱着眉头厉声开口：“她的确拿走了我体内的妖丹，可那是因为我母亲夺了他弟弟的妖丹，那本就是她弟弟的妖丹，所以她拿走也没错。”

    醒来至今四年的岁月里，还从未有这一日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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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胡浅，雪琼瞬间的想起了允承，心尖随之传来一阵阵针刺般的痛意。

    月明星稀，少年躺在窗前的轻榻上默默望着窗外的枯枝出神，南溪则尽职尽责的立在一旁。

    闻言，余烬怔愣了片刻。

    “你要么让我离开这里，要么就马上停手。”

    余烬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顿时僵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如鲠在喉，胸口也疼的厉害。

    他的身子不由晃了晃，终是起身离开床榻向外面走去了。

    许久，雪琼缓缓从袖口中拿出了昨日藏起的兔子吊坠。

    此时他的眸底皆是深沉痛意，眼角也不由的滑下了一滴清泪。

    余烬伤他至深，他恨余烬是真，却也无法忘情。

    “余烬，别让我更恨你！”

    离开前，他不忘对着南溪吩咐：“照顾好魔后，不许离开半步。”

    顿了顿，余烬轻柔的理了理少年额角的碎发，哑声开口询问：“雪琼，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胡浅闷哼一声，终是解脱。

    如今想来，他竟不知恢复记忆究竟是对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