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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晚了哦，帅兵哥。”

    但封尧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望着顾骁的眼睛，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濒临死亡时的意识开始毫无边际地发展，如同洪流过境，冲垮了封尧最后的理智，恍惚间，现实与方才的梦境交织，令他产生了不真实的幻觉，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摸了摸顾骁的眉骨。

    在这轻轻一吻里，封尧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骁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只是他的错觉？

    沐寒：“联盟给你的命令？”

    为什么会这样？

    林知音歪着头看他，揶揄道：“运转是不可逆的，就算现在毁了发射器，也没有用了。”

    炽日当空，高塔之上，舒卷的层云触手可及，耸入云中的发射器，将漫天光影切割，明暗相交里，林知音缓缓走来，人未至，声先到，甜美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发射器运作以后，DIN1病毒会立刻投放到T区的各个角落。”林知音随意地靠在发射器旁，慢条斯理地说，“一天之内，T区就会爆发丧尸危机，粗略估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T区就会沦陷。”

    封尧在顾骁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名叫久违的感受。

    沐寒没有理她，他按下中止发射的键钮，界面却只弹出了显示‘指令无效’的对话框，司远看了眼进程条，小声道：“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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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腔有如一个报废的旧风箱，不断发出含混不清的沉闷气音，封尧将近失声，也睁不开眼，浑浑噩噩间，他感到顾骁低下了头，高挺的鼻梁正抵在他的侧脸，而后，他听到了痛苦又绝望的哭声，压抑至极。

    第二十四章 退烧 | “后会有期，林小姐”

    顾骁握着封尧的手，亲吻他的眼睛，唇间颤抖得不成样子，游弋向下，最终停在他沾满鲜血的唇间。

    沐寒走到发射器前，钻研操作界面。

    侧脸渐渐湿润，封尧的心头涌上了莫名的哀痛。

    别哭，你快走，赶在我变成丧尸以前。

    ……我不想拖累你。

    喉咙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将封尧从昏睡里硬拖了出来，他急促地喘了几下，开始猛咳，咳到撕心裂肺，呕出一大口黑血，淋在了他和顾骁的身上。

    林知音笑着摇摇头：“你们的任务是联盟发的，如果发射病毒也是联盟的授意，就不会瞒着你们了。”

    为什么要哭？

    “当然不是。”林知音撩了下头发，一腿轻搭在另腿的膝上，半坐半倚的姿势婀娜又优美，“资料上没有写过林知音是个只会哭的柔弱千金吧？帅兵哥，看人不要先入为主。”她说罢，又看向司远，“忘了和你说，我在耶索亚大学读的间谍专业，我们还算是校友呢。”

    耶索亚大学的间谍专业非常特殊，对于专业里的学生来说，优异的学业和强劲的体术缺一不可，而由于专业性质特殊，普通档案上并不会具体写明，也难怪沐寒看过她的资料却没有起疑心。司远睁着一双大眼睛，防备地盯着林知音，并不打算和她叙说校友之情。

    奈何此刻的大脑并不允许封尧思考太久，意识越发混乱，继而发散，封尧力不能支地阖上了眼眸，朦胧间他看到顾骁在说话，但却没有听清顾骁说了什么。

    沐寒质疑地打量她：“身份是伪造的？”

    林知音把玩着空的试管，微风拂起她的衣摆，厚重裙摆下的光景依稀可见，她的大腿侧固定了多个黑色的松紧绑带，上面别着各式各样的小型工具与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