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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尧淡淡地说：“我选第二种，我们两清了。”

    “不需要，我能上去。”封尧的双眼通红，在涟涟的泪光里，视线逐渐清明，青年的轮廓慢慢清晰。

    身后隐隐传来巨响，那动静该是来自宴会厅，封尧回头看了眼，听到宋澜说：“是容，他来抓我的。”

    青年嗤道：“瞧你这话说的，有人救你还不好吗？”

    青年认真地问：“真的不需要吗？两层楼而已。”

    “封尧。”青年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像在品味，半刻后才轻声道，“很好听。”他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上，向门外走去，“你喊我宋澜吧。”

    宋澜望着他，没有说话。

    “第一，我和你不熟，别喊我尧尧。”封尧轻扣手腕，“第二，记住你，是因为我差点被你害死过。”

    封尧端详着宋澜精致的眉眼，更加印证了猜想：“宋雪色是你的……母亲？你是穆达拉人？”

    青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封尧略微失控的表情，浅啄了口酒，恢复本音，问他：“了解过缩骨和伪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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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尧眉梢微挑：“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举手之劳？”

    封尧：“？！？！”

    “这几年来，艾迪斯为了夺位，明里暗里都做了许多准备。奥古斯丁还不算老糊涂，看在眼里，也都清楚，所以才一直捏着储君的位置不放，只可惜，千算万算，他也没能算到，艾迪斯竟然会和容合谋。”

    封尧：“这是第三个名字了，你到底叫什么？”

    封尧：“…………”

    封尧不以为意：“你不也是王室的人？”

    “你又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当然是知道什么喊什么了。”青年示意封尧的手，“把电棒收起来吧，我如果想害你，刚才就不会救你。”

    封尧微眯起眼，终是勉强看清了青年的脸。

    这人是舞会上的少女？！

    封尧迟疑了下：“你姓宋，还是王子。”

    “不再聊聊了吗？”

    封尧：“不了，我自己可以。”

    “当然有防备了。”宋澜从容地倚坐在台檐上，完全没有半点被追杀的焦急，“你们不就是‘防备’吗？奥古斯丁猜到艾迪斯架空了他的军队，所以才向雇佣兵协会发了招募令，不然怎么会轮得到雇佣兵来维持秩序呢？”

    缩骨和伪声，用来女装？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

    青年率先到了尽头，低头开门。

    他说完，转身要走，身后却响起了个熟悉的女声。

    青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杯酒，深红色的酒液粼着清辉，晶莹剔透，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个意味分明的笑容：“尧尧，喜欢这杯酒的故事吗？”

    “不是爱德华，是爱德文。尧尧，这是帝国王室的姓氏，是常识。”青年揶揄地说，“‘郜岳’是我当时随口编的名字，你竟然记了这么久。”

    璀璨的星月光芒披在青年的身上，盈了流转银光的瞳孔仿佛耀目的冰蓝宝石，他面挂熟稔而优雅的笑容，靠着门框，居高临下地望着封尧。

    青年笑盈盈地：“尧尧，你对女孩子还真是温柔呢。”

    封尧蹙眉道：“那军队呢，军队为什么都反了？你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封尧怔了下，愕然地转了回去。

    封尧被喊得一阵恶寒，忍无可忍道：“封尧。”

    宋澜不置可否：“很聪明。”

    青年一哂：“那要看你怎么想了。举手之劳，想补偿上次害你的事，想和你做朋友，想追求你……你希望是哪种呢？”而未等封尧回答，他的话锋就是一转，“我如果是你，就会选最后一种，当王妃不好吗？”

    封尧并没有因这话而放松警惕，他握着电棒，不着波澜地看了青年一眼：“你为什么救我？”

    “这是一场注定不平凡的宴会，但我没想到的是，艾迪斯会这么丧心病狂，伪造遗嘱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宋澜垂着眼眸，低声笑了笑，感慨道，“你看，王室的人就是这样，薄情，残忍，而且虚伪。”

    封尧知道青年会电子易容，但他还真不知道，电子易容能够改变身材和声音，甚至性别。

    宋澜没想到封尧会这样问他，隔了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我当然也可以薄情又残忍。”

    宋澜：“和你说了，宋澜。”

    封尧：“是因为你哥哥吗？你哥哥为了夺位，串通了容，杀了帝王，还要趁机把你们三个都杀了？”

    “郜岳？”封尧说，“哦不，尹恩·爱德华？”

    宋澜眸子微弯了下，没有否认。

    铁链哗啦作响，门轴转动，逼仄的长廊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