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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生计。”顾骁说，“以前是难民。”

    顾骁端详着他，慢慢地问：“如果没有G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假设把封尧问懵了，他木讷一瞬，随后故作镇静地说：“这种假设是毫无意义的。”

    这是个糟糕又畸形的时代，国际组织以和平掩盖强权的暴行，所有的战争与掠夺被赋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法制社会的外表下是一座巨大的霍布斯丛林，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生存要领，逆淘汰的现象随处可见。

    顾骁嗯了声，望向他。

    封尧不假思索道：“不谈。”

    封尧看向顾骁，试探地问：“你想要什么？”难不成是要他喊哥哥？

    哄诱的话语裹挟着暧昧的气音，轻扫过封尧的眼睑，有如扫在心头。封尧慌张抬眼，撞入顾骁深邃的眸里，顿时感到面颊烧了起来，他仓促地推开近在咫尺的人，又以小臂横在脸前，怒道：“滚，你不要脸。”

    顾骁平静地拆穿了他：“你在逃避。”

    封尧客观地说：“名声好的人死得都挺惨的。”

    封尧哑然，说不需要有点自欺欺人，毕竟这半年以来顾骁确实护了他不少次，他卡壳了会儿，又回到了之前讨论过的话题：“……我报答不了你。”

    经过顾骁上次的猜想，封尧也深入地考虑他这个问题，然而他不清楚真相，也无法定论，沉默许久，他说：“所以我要变强，我没有能力改变世界，但至少……我要保护我爱的人。”

    封尧嘀咕道：“我不需要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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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避就是默认，你在顾虑什么？”顾骁没有理会封尧的嘴硬，他顿了一下，“还是说，你在害羞？”

    封尧觉得很古怪：“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

    “我在Sen那里读了我的资料。”封尧回忆道，“我生在U区，当年打仗，我父母都死了，是Sen捡到了我，带我回了研究所，把我养大。”

    顾骁：“你可以报答的，封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然而，时代可悲是一码事，封尧也不得不承认：“Sen的人格确实不太高尚。”并且是不高尚得过分。

    顾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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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映在眸间，仿佛沉淀入琥珀的斑斓，封尧微仰着脸，目光追随着飘往天际的灯火，昏暧的流光为他的侧脸镀上浅淡的暖金，秀气得清艳。

    他在看灯，神情专注，顾骁则是在看他。

    顾骁眉梢轻挑：“为什么？”

    顾骁反问：“不需要吗？”

    顾骁半真半假地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封尧的语气僵硬：“我没在逃避。”

    “你……说得对。”封尧怔怔地，而后苦笑，“我确实能力不够，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说完这话，他凑近半步，稍稍低头，近距离地凝望封尧的眼，声线低沉到近乎耳语，“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害羞的话，你就悄悄告诉我，好不好？”

    片刻后，封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当雇佣兵？”

    不知为何，封尧在顾骁的眉眼里读出了点点悲伤，那悲伤微弱到不易察觉，也很快被敛眸掩去，可封尧却看得很清楚。他迷茫地望着顾骁，直到撞上顾骁询问的眼神，才匆匆回了神，思考方才的问话。

    这理由合情合理，封尧没多想，信了，还产生了些微的共鸣：“我小时候也是难民。”

    气氛变得沉重，顾骁没再说下去，而是道：“我可以保护你。”

    “你会这样觉得，是因为你站在了他的角度。”顾骁注视着封尧，在短促的停顿后，他认真地问，“如果他的草菅人命，害死了你最爱的人呢。”

    顾骁若无其事道：“随便问的，你可以当我没说。”

    他想问问顾骁过去的事，毕竟他对顾骁曾经的那位爱人很感兴趣，可话题却被带跑了。顾骁听罢他的叙述，瞳色稍暗，委婉地说：“Sen的名声不太好。”

    顾骁：“你不是失忆了吗？”

    顾骁垂了下眼：“如果你保护不了呢？”

    封尧的意思，其实不是名声好的人死得惨，而是风光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黑历史。世界观设定是很糟糕的乱世。

    封尧固执道：“说一万遍了，我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