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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骁：“随你。”

    这座公寓的格局不大，客厅逼仄，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斜对角是沙发，浴室在卧室里，离床头不远。

    司远：“疼不疼？”

    全部解决完毕，司远取了管顾骁的血样，他将试管放进医疗箱里，问：“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封尧怔了下，却没有说什么。

    封尧：“知道了。”

    司远含糊道：“夜盲，眼痛，畏光，要看具体情况。”

    顾骁穿上衬衫，轻嗯了声。

    顾骁按着棉球，淡声道：“别告诉封尧就行。”

    封尧：“被闪光弹闪到了。”

    台灯只有一档，封尧蹲在床旁，陷入沉思，顾骁坐了起来，说：“没事，开着吧。”

    顾骁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封尧没有强求，他收拾了茶几，拿着换洗衣物，走向浴室：“我冲个澡。”

    “临睡前记得吃去痛片，不然还是会很难受。”司远说罢，又对封尧说，“来吧，我看看伤。”

    顾骁无精打采地躺下，叮嘱道：“水别碰到伤口。”

    司远：“那我可以研究一下吗？”

    顾骁听着沥沥水声，恍惚间生出些不真实的念头，不大却温馨的卧室，有他，有封尧，这样生活化的场景，像很多年前，也像他幻想的很多年后。

    顾骁在看他的伤。

    封尧把手伸过去：“可以。”

    顾骁朝封尧轻轻打了个响指，封尧会意地将衬衫递了过去，顺便看了他两眼：“好点了？”

    注意到顾骁的打量，封尧纳闷地看了过去，不同以往的是，顾骁的眼中没有半分不正经，反而满是凝重。

    顾骁眸色微暗，不知想到了哪里，他静了片刻，才缓缓说：“……至少在遇上之前，我能再做些什么。”

    顾骁沉默着，似是在措辞，良久后，他难得解释了几句过去的事：“封尧很爱他的父亲，我不能告诉他，是他的父亲把我当做试验品，还差点杀死我，懂了吗？”

    封尧：“有点疼，但是能忍。”

    这里没有吹风机，刚洗过的头发擦得半干不干，未散的水汽衬得封尧肌肤透亮，眼角眉梢的红晕微微发粉，颇有种吹弹可破的诱色。他穿着干净的衬衫和军裤，走到床边，想调高台灯的档：“我有点看不清楚。”

    顾骁抬起小臂，横在眼前，在消解骤然闯入黑暗的明亮，封尧看在眼里，问：“吵醒你了？”

    药剂暂时缓解了疼痛，寒冷也消去了不少，在昏暧的灯光下，顾骁疲惫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浅眠中听到浴室的门打开，随即是穿透眼皮的冷白灯光。

    司远咕哝：“总瞒着也不是个事，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能不过他爸那关吗？这不是早晚要遇上。”

    是默认，亦或者是回避，司远都不好再追问，只得转移话题：“那我可以问问关于DIN2的事情吗？”

    封尧的眼睛肿得反常，司远问：“眼睛怎么了？”

    顾骁如实道：“我也不太清楚。”

    顾骁：“……”

    封尧单手除去半袖，露出白皙而削薄的肌肉，肩膀与左臂的弹孔血肉糜烂，涌溢冲刷的血水早已凝固，在赤色的污迹下，遍布上身的青紫淤痕分明可见。

    包扎后，司远扔了棉签，拿出绷带，顾骁主动接了过来，自力更生地往身上缠，却始终没有作出回答。

    “我可以再提点血液吗？”司远拿出只空的针管，问封尧，“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的抗体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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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尧：“什么后遗症？”

    不多一时，封尧回来了，还带了两身换洗衣物和三份饭，他尧把餐盒放在茶几上，对顾骁说：“内搭要等下次补给了，底商有家服装店，随便拿了两件，凑合穿吧。”

    “你们认识都快一年了。”答应保密是一方面，司远还是很心疼封尧的，“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时候不早，三人草草地吃了饭，司远将屋子让给行动不便的顾骁，到隔壁寻了间屋子，离开了。

    封尧问：“你不睡了吗？”

    “先不睡了。”顾骁感觉好多了，想抽根烟醒盹，然而刚拿出烟盒，就被封尧毫不留情地劈手夺走，没收了。

    封尧哦了声，以表知晓。

    司远关心道：“强光刺激是很容易产生后遗症的，滴点眼药水吧，冷牛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