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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骁眉梢微扬：“你劝有用？”

    封尧蹙了下眉，总觉得不太对劲。

    万天成正经地说：“封尧，这是我的职责。”

    “所以没有技术兵愿意来。”万天成无奈，“但在目前的情况看来，这已经是最靠谱的办法了。”

    万天成开完会，带回了章平的指令：“作战计划在午夜开启，我带了装置，等会儿把他们监控黑了，我跟着下去，封尧，你留在上面，远程支援。”

    言下之意是，他不仅是为了亦慎，也是真的想参加这场作战，顾骁未置回答，却道：“你选了帝国。”

    跟随军队去突袭，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差事，封尧知道万天成这样安排是不想拖累他，他很领情，却没有接受：“我去吧，我戴着镜片，比你用电脑方便。”

    封尧迷茫：“走蛇人的通道，蛇人不会发现吗？”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他们来到了戈壁深处。

    封尧怔了下，顾骁说：“你，我，都是普通人，只要参加了战争，就不可能保持中立，你以为你救了人，其实一样会有人死，区别只在于死的是谁而已。”

    万天成诚恳地说：“不排除有发现的可能。”

    封尧看着星空，顾骁则是在看他，于是封尧也转过来看顾骁，顾骁无奈地笑了下，没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封尧成功说服了万天成，和顾骁一起去找章平报道。封尧早就注意到顾骁的表情了，下了车，他笑着问：“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相信吗？”

    顾骁沉默了下，点评道：“不太严谨。”

    “这也是我的职责。”封尧同样正经，“你没有自保能力，我比你更适合随军作战，让我去。”

    “是肯定会被发现。”顾骁说，“他们想的是，蛇人攻陷了太多地方，留守的兵力不多，防守薄弱。”

    “不管谁输谁赢，尽早停战都是最好的选择。”封尧认真道，“屠杀无辜的事，蛇人不会听劝，但帝国不一样。”

    这么一说，封尧也突然意识到，自从上次到X 区慰问后，艾迪斯似乎很久没在公共场合露过面了。眼下局势如此严峻，艾迪斯作为帝国的最高领袖，不但不出面稳住公众情绪，甚至连战争都不过问吗？

    “你就是根墙头草。”顾骁一语道破后，又嘲道，“倒也没见过你这种草，哪边惨帮哪边。”

    封尧心想，这哪是不太严谨，简直是太不严谨。

    封尧思忖了会儿，摇了摇头。

    封尧只看到了那些在灾难下流离失所的难民、被毁于一旦的城市焦土，却没有考虑到更长远的利害。几个月前在集中营的事仍然历历在目，封尧丝毫不怀疑帝国会赶尽杀绝，顾骁的揣测，很大可能会成真。

    “现在的情况，我了解的不多。”万天成轻声道，“但是据我所知，这次和蛇人的战争，是由军队这边全权负责的，帝王那边……始终没参与过。所有执行的计划都来自军队内部，科学院……嗯，可能是没有传达到军方。”

    封尧没懂这话的意思，顾骁也没要他回答，便继续说道：“帝国会借这个机会，把蛇人灭族。”

    顾骁看着封尧的表情，问：“后悔了？”

    封尧想了想：“也不算。”

    万天成愣了下：“什么‘攻毒计划’？”

    封尧：“我谁也不帮，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伤亡。”

    客套来客套去，一旁的顾骁听得嘴角直抽。

    万天成莞尔：“是的，所以行动要快，尽量让他们措手不及，被发现了没关系，关键是要赶在回援以前。”

    封尧朝万天成简单地讲了两句，万天成听罢，皱起了眉，若有所思地喃喃：“……是科学院的计划。”

    封尧眸光上移，前方星河璀璨，贯穿戈壁之上的澄澈夜空，有着一笔挥就的磅礴浩瀚，他慢慢说：“一颗星星照不亮黑夜，但是如果没有一颗星星发光，又哪来的银河呢。总不能什么都没做，就打退堂鼓吧。”

    封尧也愣了：“你没听说过吗？”

    顾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封尧，你有没有想过，蛇人这次战败以后，会被帝国怎么处理吗？”

    笔记本电脑上呈现出了根据数据构造的地形图，万天成讲解道：“我们掌握了多条通道，通过对比位置、距离和防守情况，最后决定从这里突围。”

    “目前来说，物质呈正常预测趋势脱落，数据没有出现过异常。”万天成说，“应该还没有发现。”

    封尧：“你们不等等‘攻毒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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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天成指向屏幕，那条通路开在戈壁里面，直达指挥部，出口是一处峡谷，万天成说，“这个通道不经过居民区，最不容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