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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郁青在心里松口气。

    陆西陵解锁手机，瞥了一眼，说，“还没通过？”

    前一阵，公司跟某三甲医院洽谈一批医疗器材采购的事，原本已经达成意向，将要签合同时，医院采购部门的负责人突然压价，直接砍掉三个点。

    砍过之后的价格远远低于公司真正的心理价位，对方咬死这个数不肯松口，销售来回撕扯无果，只能向上请示，是让步，还是给予一些隐性福利，或者放弃这笔订单。

    陆西陵拿起盘子里的毛巾，展开，擦了擦手。

    听了半晌，他眯了一下眼，声音里隐忍的怒气，声调并不高，但却叫人不由心生畏惧，“他为老不尊，不想领受我的人情把这个年过了再说，我就成全他——一会儿你去趟公司。”

    夏郁青愣了下，赶紧点开手机微信。

    因此吃完饭，夏郁青怕耽误他的时间，提议自己可以坐地铁回学校。

    陆西陵回了一趟陆宅。

    他们吃饭的时候，陆西陵又接了两个电话，似乎都是周潜打过来的，询问一些资料细节之类的问题。

    销售部门权衡之后决定放弃，SE Medical以产品取胜，绝不参与无意义的价格战，这是底线。

    陆西陵走在前，头也不回，“跟我讨价还价才是耽误时间。”

    简短讲完电话，陆西陵回到位上坐下。

    周潜点头。

    这语气虽淡，没什么情绪，但是是她平常熟悉的陆西陵。

    “LU”。

    方才周潜打电话就是汇报这事儿。

    陆西陵手指无意识轻敲桌面，思考许久，终于出声：“让销售部不用在下次例会上做公开汇报。剩余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夏郁青第一次见到陆西陵这么冷戾的一面，不觉有些忐忑，“……您要回去工作了吗？”

    才发现通讯录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红点，是一条好友申请。

    销售部负责人很是警觉，立即将此事上报，并隐晦表达了自己的隐忧：公司决策层也许出现了漏洞。

    陆西陵翻完两次事件的资料，合上文件，往桌上一扔。

    因为今年上半年已经发生过一起类似事件。

    陆西陵把风衣搭在沙发扶手上，走到办公桌后方坐下，点了支烟，接过周潜递来的资料。

    第11章

    是谁泄露底牌，陆西陵心里有数，不过因为那人暂时动不得，所以他一直没有采取措施。

    头像是张什么都没有的黑色图片。

    陆爷爷这几年身体不大康健，慢性病缠身，入秋之后一直生病，一降温就咳嗽。

    将夏郁青送到校门口之后，陆西陵开车回公司。

    夏郁青赶紧通过好友验证，点进陆西陵的头像想给他改个备注名，又好像没必要，她好友里面用这个头像的就他一个人。

    来去耽搁，周潜早就到了，等在办公室外间的工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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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潜立在办公桌前，等他的指示。

    陆西陵进门，周潜起身，跟着走进办公室。

    而就在今天，那医院的采购部门，飞速与南城的另一家医疗器械生产商签订了订单。

    “不急。”他把用过的毛巾丢回盘里，“吃完饭送你回学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