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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许新月点头，“一种用鸡肉做的食物。”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她再吃就不是享受了，是折磨。

    不着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想要吃肉，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许冬至好像知道炸鸡是什么了，但又没有完全知道。

    许家的房子是许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建的，那时候，许家的条件还不错，房子建得挺好的，再加上地处偏僻，面积也大，只从外表看的话，算富的。

    “老太太屋里那些粮食都算作是粗粮。”许冬至说，“你想用粗粮换鸡？”

    许新月：“……”

    听到她爬窗户的声音，许冬至逗弄炸鸡的手指微顿，看向她，笑着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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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许冬至没换过，“不过，我不建议你用粗粮换鸡。”

    “粗粮好吃吗？”许新月生在末世，大部分动植物都因为陨石雨后的辐射发生异变，他之前跟她说的那些粗粮，她几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道好不好吃。

    去知青点要经过许家，两人一起走到许家才分道扬镳。

    许新月的牙又痒了，终是没能抵住递到眼前的诱惑，凑上去又咬了一口，充盈的汁水在她的口中绽开，甜腻致命，就像他的人一样。

    “多少粗粮能换一只鸡？”

    “我住那。”许新月指着许家说。

    “再吃一口。”说着，他把那半颗苹果往她面前递了递，方便她咬。

    “炸鸡很乖。”许冬至说。

    许新月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陆白并没有陪她在草地坐太久，吃完她给他的两颗苹果，他就准备走了，因为天快黑了，夜路不好走，继续待在这里也不安全。

    目送陆白走远，许新月没有从许家的院门进屋，而是绕到屋后，像出来时那样，从窗户爬进去。

    事实上，就算许新月住的是茅草屋，陆白也不会怀疑她富婆的身份，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有就是，这个年代以穷为荣，以富为耻，越富的人越懂得财不露白。

    “好。”许新月心里虽然有点不舍，但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拆吃入腹这想法明显不现实，“你住哪？”

    “是挺乖的。”许新月摸了摸凑到她身旁的炸鸡的树冠，“就是可惜不是真的炸鸡。”她想吃炸鸡了。

    “不划算吗？”许新月问。

    “粗粮是什么？”许新月问。

    “嗯。”许新月从窗户上下来，回以笑容道，“你们俩看起来相处得挺愉快的。”

    陆白看了一眼她的脸，见她脸上没有再写着“想吃”二字，而是一种他看不太明白的情绪，便没再投喂她，收回手，继续沉迷苹果的美味。

    “对我来说，还好。对你来说，我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吃的大部分都是粗粮，还吃不饱，并不会觉得粗粮难吃，但许新月很明显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不知道吃不吃得惯红薯以外的粗粮。

    “以前大队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鸡，后来闹饥荒，人自己都吃不饱，鸡要么被拿去换粗粮了，要么杀了吃肉，现在还养着的人家不多。”他们家养的几只老母鸡去年年中就被许老太太霍霍没了。

    鸡肉是什么，许冬至还是知道的，也吃过，虽然吃得不多，但味道确实不错，也难怪许新月会馋。

    许新月见他一点也不在意地就着她咬过的地方，把剩下的小半颗苹果吃完，忍不住又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痒的牙。

    “炸鸡是一种食物？”

    “真的炸鸡很好吃。”想到炸鸡的味道，许新月不争气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她走到窗前的时候，许冬至正坐在床上用手指逗弄着炸鸡，一人一变异苹果树似乎相处得挺愉快。

    “是的。”许冬至颔首，“饥荒还要持续一年多，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粗粮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而鸡只能满足你一时的口腹之欲。”

    “知青点。”陆白站起身来道，“你呢？”

    “不是真的炸鸡？”许冬至没太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炸鸡具体是什么，一直以为只是一个名字。

    “回去吧！”他说。

    “试试。”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许新月并不挑食，只要吃不死的，她基本什么都能吃。

    陆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入眼的便是许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