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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钱表情认真，一个劲摇头，生怕演得不像被于澄看出来点什么：“没问题，句句都很真实，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沈毅风舒心地伸个懒腰，这两天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共鸣：“不错，说出了兄弟的心里话，哎，其实我觉得吧，贺昇就是喜欢装，没准——”

    附中的每个年级都是单独的一栋教学楼，之间走廊相连，每个楼层五个班级，八班在二楼，她下两层楼就能看见。

    哪怕是在教室，哪怕穿着一样的校服，他也能叫人从人群里第一个发现他。

    于澄点头：“嗯，我是于澄。”

    “是啊。”

    赵一钱面露兴奋，朝她抱拳：“不愧是我澄姐，霸气。”

    “是吗？”

    后窗先看见的几个男生开始小声讨论。

    教室里没拉窗帘，透过后窗，她望见贺昇坐在最里面倒数的第二个座位，靠着窗户，脑袋稍侧，半倚着墙，跟在校外不同，这会校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身旁的座位是空着的，面前摞一大叠的书，一只手闲散地搭着脖子，一只手拿笔在书上圈圈画画。

    “哪个？”沈毅风站起来勾着头看过去，“卧槽”了一声，“还真是！”

    在附中，班级分AB班制，按成绩分班，一班到十班属于Ａ班，属于冲刺清北985211的尖子生，晚自习也比楼上的Ｂ班多出十五分钟。于澄到的时候，这一层还静悄悄地没下课。

    于澄：“……”

    贺昇手上动作稍缓，嗓音略低地回复：“死了。”

    沈毅风一拍桌子，凑过去小声道：“瞧你这傻样，你要是有人家一半行动力，隔壁班那谁你早追到了。”

    陈秉摸不着头脑：“牛逼什么？”

    沈毅风还在望： “嘿，贺狗什么眼光啊，这妹妹长得这么好看，我喜欢，你呢？”

    祁原收书的收一顿，抬头问她：“有事？”

    两人抱头：“错了，错了哥。”

    于澄看着，头一回觉得，这校服好像也没那么丑。

    “昨天刚表白，今天就堵到门口了。”沈毅风啧了声，小声凑过去：“真牛逼。”

    她走到贺昇前面的座位坐下来，转过身来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帅哥，你同桌呢？”

    “啪！”地一下，一本黄冈密卷稳稳当当地砸落到两人中间，贺昇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有本事就声音再大点，当我死了？”

    于澄把书包往肩上一拎，吹了声欢快的口哨：“我堵贺昇去。”

    陈秉想想，傻呵呵地开始做梦：“换我分分钟领回家见家长都行，我妈一定觉得她儿子出息了。”

    这就是贺昇。

    “嗯。”

    于澄回过头：“不然呢？我写个检讨还写个备份？”

    想说就说，偷偷摸摸的样儿，咬着耳朵声音还大的后两排都能听见。

    在徐峰充满慈爱光辉的注视下，十八班人终于熬过了晚自习。下课铃一响，于澄就立马收拾起书包，边收边跟几人打招呼：“帅哥们，我今晚不跟你们走了啊。”

    不够丢人的。

    于澄白他一眼：“有问题？”

    王炀心里被两人这无厘头的对话挑得好奇，偏过头看了一眼，十秒后，他鼓两下掌，朝于澄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啊澄子。”

    于澄：“……”

    沈毅风抱着书包从一侧闪出来，笑嘻嘻地对于澄说：“妹妹，我叫沈毅风，咱俩昨天也见过。”

    走廊灯没开，只有从教室里透出去的光线，连空气都昏昏暗暗的，透着梧桐叶积年累月的草木味。于澄穿着运动T恤，一阵夜风吹来，额前几绺碎发随风扬起。

    陈秉伸胳膊撞沈毅风两下：“哎，外面那妹子是不是昨天跟昇哥表白的那个？”

    于澄走到八班门口，靠在栏杆上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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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后两排人走的差不多了，于澄悄悄从后门溜进去，贺昇正在收拾课桌，裸露在外手臂青筋明显，手腕上有一颗褐色小痣，骨节修长分明。

    几人打骂的功夫，时针指向九点十五，坐在后面的男生“哗——”一声拉开后门，一秒都不耽搁，用八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