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刀（剧情）(2/3)

    万人肃静，元载则带着兵马退后数步，一个硕大的木笼子被推出来，里面是一只黑熊，正在东

    嗅西嗅，看起来十分狂躁。

    还未待她想清楚为何谢玄遇这样问她，马车猛烈一晃，就停在了当地。车外传出一个声音，却是元载。

    元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她慑人的美貌一时震住，握着马缰的手竟松动了一瞬。接着他转过脸去吩咐了一声，才换了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乱匪六十二，已悉数扑杀。

    按律，弑君者当五马分尸。但公主之罪深矣，五马分尸不足以惩戒世人。故创此刑。

    好，我认输。   她微笑着，脸上还残留着方才杀人时留下的血水：能杀了他，我已甘心。做不做得成皇帝，却是我的本事。

    她将原本的繁复礼服全脱了，只穿着他的一件外裳，腰肢松松垮垮地系着，从他身边探出去看窗外的动静，一只手却按到了他僵硬的大腿，转过脸看到他如坐针毡的表情：害怕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仰着头看他。大雨倾盆，禁军如山肃立，她看见了在元载面前众人抬着的，用白布覆盖的萧寂尸体。

    他潜伏了这么多年，等待她布局，收网，又成了手刃萧寂的妖妇与罪人，再出来将她拿下，便轻而易举地受百官拥护。原来，元载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皇位。

    我那些死士，你将他们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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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依然下着，萧婵缓缓撩起裙角，拿出了那把弑君的短刀，横在了脖颈前。

    她眼睛闭了闭，咬紧了牙关看他：那都曾经是你的同袍。那年雪大，他们若不是在公主府门前捡到了你

    那为何如此束手束脚？   她了然地笑笑：当初设局与我偷欢的是你，救我出来也是你。现在呢，后悔了？

    不想。   她毫不犹豫：元载虽叛离了我，却并未将我禁足，羞辱我，让我做他的禁脔。我与元载之间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倒也有我的错。

    元载在马上，对她行了个礼。她想起那天在公主府的浴池边，他隔着帘子给她吹了一阙歌，之后说要与她和离的事。她的五郎从来都把退路考虑得很周全，不得罪任何人，哪怕是个将死之人。

    龙首原上那一回，是我欠你的。这次，绝不再牵连你。   她吻了他之后就一把推开他，反身走下了马车。

    她在车中静静听着。直到听见前后左右一片惊呼，哀嚎与骚乱，便得知是元载找到了萧寂的尸首，还带到了众人面前。

    她被他问得愣了愣，之后展颜一笑：欢喜。

    臣定远侯元载，闻得春狩中有异变，恐陛下已遭不测。

    在下明白了。   他点点头，眼里忽明忽暗。

    这个吻不同以往的刻意勾引，或是情欲驱使。而是一个悲哀的，怜惜的，不知所起的吻。

    她穿着染血的衣服，面容凛冽，一步步走向骑马站在禁军之首的元载。她扬起下颌，挑着眉看元载：

    谢玄遇一进车，就放开了萧婵。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萧婵一眼，就策马离开了。所有兵士自动退开数尺，留出一块空地，以盾牌相隔，把她留在圆心，正对着装野兽的木牢。

    萧婵最后一次抬头，与谢玄遇目光相对。他平静的眼神给了她些许安慰。

    别说了。   元载扬起马鞭，打断了她的话：过去的那个仰人鼻息的元载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定远侯。长公主这也是臣最后一次，叫你长公主的尊号。

    元载背叛了你，你也想杀了元载么？   他继续问，手规矩地放在距离她几寸的地方。

    不怕。   他转过脸去不看她，又朝远处挪了挪。

    她坐在车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公主。   他又用那双静水无波的眼睛认真看着她：你杀了萧寂，心里欢喜么？

    本宫在此，车内人乃是先皇所封之仙官，不可妄动。

    没想到，最后竟是你在身边。   她惨然地笑了笑，最后抬起身，按着他肩膀，小心地吻了吻他的眼皮。

    淫夫贱妇，速来领死。   元载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像是隔着千里之遥。

    众人都低了头，不敢看这皇室秘辛。只待皇帝一步跨上了马车，敲了敲车壁板，大军立刻开拨，朝春狩的山林而去。而在人们不再注意的秘阁内，供桌下，有未干的血迹，被门外飘洒进的大雨冲刷着，直至消弭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