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面对(2/3)

    “温端理，叫人。”温端颐轻拍她。

    几个陌生的岔路后，车流变得稀疏，车子也恢复到平时的马力。

    闵于陶眼皮一跳，想起之前的恶意猜想，温端颐的金屋莫非在这里吗？

    该说不愧是……温端颐的家人，小小年纪就会识人？

    小朋友估摸着也就七八岁，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会叫她阿姨，没想到在她这里闵于陶还是个姐姐。

    温端颐终于开口：“可以。”他顿一下，“带你去个地方。”

    “姐姐。”温端理很热情，重新露出残缺的门牙。

    闵于陶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一把方向盘，车突然在红灯前掉了头。

    说得口干舌燥，闵于陶仰头喝水。

    她中途没有停下来过一次，这些话埋在心底很久，一遍遍温习，熟稔到宛若背诵。

    闵于陶听见“妈妈”两字，几乎一凛。难道……真的被她猜中了？

    温端理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指向她的手指，“爸爸说了，结婚的女生叫阿姨，没结婚的就是姐姐。姐姐你没戴婚戒。”

    闵于陶好奇地打量四周，像是拔地而起，高楼渐渐变多，她确定，温端颐正在把车开回市中心。

    闵于陶紧张地跟着温端颐进入装修典雅的独栋，有短促的跑步声逼近，还来不及看清，一团黑影向两人扑来，“温端颐！”

    “这这这可以掉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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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和前男友讲她选择丁克的原因，掐头去尾和他说过，他回她五个字，“你太敏感了”。她忘不了顿时血液倒流，抽了主心骨的感觉。

    “啊……对。”她在脑海里搜索适用的称呼。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其实不是控诉，也不是诉苦，是她作出选择后的回望。她希望自己记得如何走到这一天，所以更不能放弃那些拥有过的优秀品质。只是可笑，被生活一次次辗轧过，再也握拳不能。

    小女孩好奇地看她，胖乎乎的小手在脸上抠了又抠。

    红灯再也不添乱后，一路畅通无阻走了好一会儿，楼宇又慢慢矮下去，楼和楼的间隙不再狭窄，突然之间两旁冒出很多的绿植，一迭着一障，阳光穿行而下，晃人的眼。

    温端颐依然沉默，像是无动于衷。一段接着又一段的空白后，一颗缓跳躁动的心跟着渐渐冷却下来。

    还在混乱感慨，有陌生男人出现，“哎呀，我的宝贝小公主，你怎么跑来这里了。”他蹲下，吃力地把小女孩顶在肩头。

    温端颐蹲下，拉住“黑影”，头上用彩色发夹扎满小辫子的女孩冲他咧嘴笑，露出缺了半块的门牙，“妈妈说你晚上才会回来呀！”再仔细一看，她的手上贴着创口贴，是分外眼熟的小黄鸭。

    哪里倏然间冒出一扇高门，车刚开到跟前就自动打开，再仔细看，发现进了一片别墅区。

    她没放太多期待在温端颐身上，可也许隐隐之中，忐忑不安地希望他能有些不同的表示。

    她没有成为要父母后悔的有用的大人，可她希望变得更好，才对得起曾经选择的自己。

    闵于陶正为他的腰捏一把汗，他跟着温端理的嘟嘟囔囔看向自己，“端颐的朋友？”

    温端颐不知道她这些腹诽，稳稳停过车后，示意她下车，“行李就先放在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