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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来到看守所,颓废不堪的男人见到和晏,立马扒着窗户的铁栏杆:"温晏,你到底想干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让和雪娟跟我对质!你让她跟我对质!"

    和晏冷笑:"我妈都成那样了,还要来看你恶心的嘴脸?还有,我现在姓和。"

    "我发誓我这次真的没打她!那些伤都是她自己弄的!我看她疯了,就想离开,谁知道她抱着我的腿根本不让走。我承认我是着急打了她一拳,但她是自己往墙上撞的,不关我的事啊!"

    中年男人紧紧抓着铁栏,双眼赤红地跟她解释着。眉宇间没了往日的暴戾,只有对再次入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的恐惧。

    和晏沉默了许久,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狱警,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有人信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在温健柏脑子里炸响,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神色冷漠的和晏:"你你们?"

    和晏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欣赏他变换的表情。

    温健柏突然拍案而起,伸手就想去抓她,立马被后面守着的狱警按倒在桌上。

    "两个贱人!串通好了来坑我是不是?!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两个贱人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他像发了疯一样,带着哭腔嘶吼。突然脸色一变,满脸通红像是被卡住了似的,俯在桌子上呕出了一口血

    见他这副模样,和晏提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松了一口气。

    -

    21年一月份过去了一大半,和雪娟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能够下地走路了。

    和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站在窗前发呆,头顶还戴着和晏卖给她的小圆帽。

    看着她单薄虚弱的背影,和晏喉咙梗塞,忍不住红了眼眶。走上前给她披了件外套,和雪娟回过头,连忙问:"怎么样了?"

    和晏没回答,展开双臂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

    隔着帽子轻抚她头上开刀的伤口,声音喑哑着说:"妈,你何苦呢?"

    和雪娟轻拍着她的后背,低低苦笑一声,捧起怀里啜泣的女儿的脸蛋,柔声道:"妈以前没用,让你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现在,妈再也不会让他伤害你分毫。"

    和晏哭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有。"

    十几年来,和雪娟在泥潭挣扎,不止一次提出过离婚,但是温健柏死活不同意,娘家人也只会敷衍劝和。她经历过多少无助绝望,和晏都看在眼里。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那个畜生的错。

    "一切都会好的,妈,你放心。过完年,我们就去首都,好不好?"

    和雪娟笑着点头,替她擦着眼泪:"好。"

    一大早,肖耘的车就在了和晏家门口。

    这些日子,只要和晏回家住,肖耘就会主动担负起接送她的任务。

    和雪娟伤势好转,也不让和晏一直在医院打地铺照顾了,昨天把她撵回家睡觉。和晏没办法,只能带着地铺回了家。

    刚出门看到肖耘的车,男人降下车窗跟她打招呼。

    "早啊。"

    和晏微笑:"你还不去上班啊。"

    "这不等你嘛。"

    坐上车,和晏一直盯着车窗外发呆。

    他这几天没有来电话,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吧?

    "有心事?"

    和晏回神,摇摇头:"没。噢对了,过年去不了你家了,我带我妈去隔壁城市转转。"

    "大年三十总要在家吧?"

    "不在。"

    "啊,好。"

    肖耘透过后车镜瞄她,和晏面色如常地看手机,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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