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妈妈再见(2/3)
“妈妈办完事就回来,你要在家里乖乖的哦。”余小西抚着她的头,亲了下她的脸说。
余小西不想流泪,所以假装没有看到她含泪的眼睛,因为如果她哭了,糖糖一定会看出来。所以她对背着兰嫂,一直没有回头,只道:“糖糖今后就拜托你了。”
糖糖小小的身子一直站在那里还没有出租车高,引擎动的时候,兰嫂将糖糖往后面拉了拉,牵着她的手,说:“糖糖,我们回去吧。”
“余小姐,放心。”兰嫂应,似是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句话里。不然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代替不了余小西现在的心痛。
糖糖站在沙旁,一直看着余小西离开的背影,突然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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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握着那个本子,走的比骆少腾要潇洒,坐进出租车后直奔机场。
兰嫂帮她将行李搬下来,提醒:“余小姐,时间到了。”这话就像魔咒一样,将所有的幸福都抿灭。
“妈妈?”怀里的糖糖大概察觉出她身子僵了下,抬头看着她。
今天办证的人蛮多的,结婚登记那边排着队,倒是办理离婚的这边只有骆少腾。人多的时候尚且如鹤立鸡群般醒目,此时,余小西自然一眼就瞧见了他。
其实有时候不是不痛,而是痛不愿意他或她瞧见。
余小西唇角扯动了下,她是从小照顾糖糖的人,有她在自己也多放些心。
糖糖再见。
“去哪?”糖糖还一脸茫然,天真地问。
吃过早饭,她又陪女儿玩了一会。
余小西在心里说,早就已经哽咽……
骆家老宅到民政局只有三十分钟路程,车子停在路边,她却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在包里嗡嗡地震动起来,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手续也十分简单,协议上签了字,钢印在离婚证上一盖,两人便再无瓜葛。
“糖糖。”兰嫂见状也跟了出去。
兰嫂特质的蛋羹端上来,她本来是想喂的女儿吃的,糖糖却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大人了,可以自己吃。看着女儿熟练地握着勺柄,一口口将食物放进嘴巴里的时候。她想着本来以为糖糖还需要自己照顾很久,却原来早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今天的骆宅格外安静似的,餐厅只有一个佣人陪着糖糖,见她下来,喊了声:“少奶奶。”
“你要快点回来哦,糖糖会想你的哦。”糖糖也回亲了她下,叮嘱。
糖糖看着载着余小西的车子离开,突然挣开兰嫂的手,朝着出租车追去,喊:“妈妈再见。”喊完之后,突然就大声哭出来:“妈妈再见。”
这若是换作往常,她定然会为女儿的成长开心,而此时只有酸涩。不知再见时,她还能为糖糖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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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坐下来,将糖糖抱到她的专属座位上。
余小西冲她笑了笑,说:“糖糖,妈妈要走了。”
余小西起身上了车,再也不敢转头。
余小西就着蹲着下身子,手放在她的肩头,说:“好。”本来想抱抱她的,突然很怕自己这一抱就忍不住也将她带走,最终只能硬生生松开她,举起手挥了下,说:“糖糖,跟妈妈再见吧。”
“出差啊,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
余小西站起身,亲了亲她的脸蛋。
“妈妈再见。”糖糖挥着她的小手,看着妈妈的眼睛突然很想哭。
糖糖却依依不舍地拽住她的衣服,问:“那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糖糖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点印象,乖巧地点点头。虽然她从小就知道妈妈的工作很重要,可是想到分离,还是显的有点不太高兴。
“好。”余小西笑着,眼睛里已经有了湿意。她怕糖糖看见,转身接过兰嫂手里的行李箱便往外走。
“妈妈,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糖糖不放心地叮嘱。
出租车已经停在骆家老宅外面了,司机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余小西打开车门的时候,糖糖突然跑过来再次拽住她的衣角。
夫妻一场,竟是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夜,糖糖刚出生时只有50公分那么点大,捧在怀里都抱不着。余小西那时身体还不好,却坚持母乳喂养,晚上也自己带。孩子生病,吓的三更半夜跑急诊室都是常有的事。现在好不容易好带一点了,居然让她放手,兰嫂都觉得很残忍。
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不就是那样吗?最在乎的人却不在乎他/她,既然无论多么痛都得不到在乎,所以又何必表现出来?
四目相望间,仿佛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