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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寻着顾攸宁的声音看过去，然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超出了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那样凄惨的尖吼无论如何也压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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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攸宁看着我，脸色苍白一片，轻轻喊着我的名字：“子言……”

    我扁嘴，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掉落下来。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

    ☆、第四十三章：疏途

    “这也是梦吗？”我望着顾攸宁问她：“我知道……这一定是我在做梦……梦醒了一切都会跟从前一样的，是不是？”

    那是我头一次看见她哭。

    “让……她……忘……了……我……”方子清费力的将顾攸宁手里的枪夺过来，握在手心，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说：“求……求……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着子清的尸体，疯狂的尖叫着，喉头中一片火热腥甜。

    好像灵魂被人从中间撕裂成两半，我的眼眶疼痛得就要裂开，那从灵魂中的嘶吼终于迟迟的爆发出来，好像要将身体内的能量全部抖露出来。

    刹那间心疼与仇恨的感觉在我的心头纠缠不休，我摇摇晃晃的朝着顾攸宁走过去，然后蹲下身子，看着子清的身体。我伸手去抓她的手，还是那样柔软，带着我熟悉的体温。

    我大步的狂奔着，深深的喘着气，一连跑到第二层楼梯，却听见一声刺耳的枪响。所有的画面好像都在那一刻定格在了我的眼瞳中。我就看昏暗的夜里，顾攸宁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子清重重倒在她的怀里，无声无息。

    “你要干什么？！不……不！！！”顾攸宁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赶忙去抢方子清手里的枪。只可惜她比方子清晚了一步，没有消音的手|枪在空档的教学楼里发出巨大的回响，顾攸宁感觉有温热的鲜血喷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方子清的身体重重倒在自己怀里。

    顾攸宁颤抖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她默默的转过头去，看见了披头散发的方子言。

    “梦醒了……子清就会在我身边的……是不是？”我依旧笑着，看着顾攸宁，却觉得脸上冰凉，似乎有泪水滑落。我将手放在手|枪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顾攸宁的眼眶湿了。

    说服顾远惜以后我就头也不回的冲进教学楼里，一想到顾攸宁和子清都在这顿楼里，我的心脏就突突的狂跳。我的脚下好像踩着风，想快一点再次见到她们。我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胆量如此大，即便迎着黑夜，踩着鲜血也无从让我畏惧。

    顾攸宁见我这幅模样，朝我伸过手来，似乎是想要抚上我的脸颊，被我一把将手打掉了。我蹲在原地静静的凝视着子清，视线最终落到她尸体旁边的枪上，我将它握在手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顾攸宁望着我，我见她的嘴唇颤抖着，却一语不发。

    顾攸宁几乎亲眼看着方子清的变化，一种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子清……？”我叫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样叫我一声子言。

    “子言……你把枪放下。”顾攸宁仿佛察觉到了我的怪异，便开口制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