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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太幸福了。

    “晚安。”

    其实也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我却想说与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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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而言，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向着门口张望，张望着那个熟悉的影子。出门前会跟子清说我出门了，回来以后会跟子清说我回来了。洗手间里放着两个牙缸两个牙刷，连被子也放两套。

    “她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啊……真晦气……”

    “爱过的。”我说。

    我忽然觉得视线模糊了，赶忙冲到洗手间里用凉水冲眼睛。多久没哭过，我已经记不得了。

    “你来了。”我回复她的留言。

    他送开手，望着我。我似乎回到了初见他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谦谦君子一般爱笑的男人。

    “好。”我回答。

    他问着，我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颤抖，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我不太喜欢跟左邻右舍聊天，见了面也只是简单的点头。他们觉得我孤僻阴郁，性格奇怪，所以不太愿意与我来往。偶尔路过，也能听见一些闲言碎语。

    跟孙博离婚后，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很偏远的地方。我用出书的积蓄买了一间小房子，找了一份还算清闲的工作，简单度日。我换了笔名接着写文章，却在半年以后看见了斩梦者的留言。

    “真的。”斩梦者回：“知道有你这个人的那年我十八岁。现在已经二十八了。”

    我知道，这份之于孙博的伤害已经终止了。

    我笑了，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到现在，刚好十年。”斩梦者说。

    “骗人，怎么可能那么久。”我笑。十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

    “是离婚后，第一个拥抱。”我纠正他。

    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期被人排挤的时候，却觉得莫名亲切。那时候我虽然被人排挤，可是顾攸宁不嫌弃我，子清也一直在我身边。

    我就见斩梦者的对话框输输写写，最终只有一句话：“没什么，早点睡吧。”

    饭桌上很沉默，只有我

    够了。

    “结婚以来，第一个拥抱。”他跟我说。

    又是一天，下班以后，我发现天色已晚。就麻利的去菜摊上买了青椒火腿，准备晚上给子清做来吃。回到家里，我一面洗菜，一面跟子清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说她离过婚……不是什么正紧女人。”

    皮箱里带来了一些子清的衣服，我挑挑捡捡有些还能穿。不能穿的就放在床头的另外一个枕头上，当做她还睡在我身边。

    他语塞，回答我：“你还是那么不会聊天。”

    然后孙博哭了，我听见他跟我说了声谢谢。

    “嗯。”斩梦者也回复我。“黄泉，无论你换多少个笔名，我都能找到你。”

    一年以后我跟孙博还是离婚了，是他提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通了，只觉得心里坦然。分离的那天，孙博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问我：“方子言，我问你……从开始到现在，你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

    “她家里就一个人住，还搞得像有人一起住的样子，经常自言自语……”

    现在想想，我真的够了。

    “多少年了。”我红着眼眶问她。

    “晚安。”

    我的一切，都太想与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