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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七七，你真的想好了吗？”

    “鹿七七，这不是一件去英勇就义的事情，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芊芸都没发病，甚至因为我们的干预治疗，有可能不会发病，但是一切都是可能，我们注定生活在一种可能性的生活里，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每一天都背负着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宣判，你不懂得这种感受......”

    “嗯？”我看着她。

    她的神情充满自责，“但是，她却根本不承认和我有过关系。这让我特别难过，也特别疑惑，难道为了否决和我发生过关系，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愿意去面对么，还是说她偷偷去检查过，没有感染？可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又疑惑，又担心，又恨，因为对她的复杂感情，我从来没和她认真聊过这件事。”

    “我懂。”我打断她，“青珊，我是个成年人，活了二十几年快三十年，我知道hiv意味着什么，我也没有冲动，我知道hiv会带给一个人以及他周围人什么样的改变。可你也说，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这不仅是你和芊芸，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啊！生老病死、各种意外，我们没什么区别。何况十几年过去了，你和芊芸都只是携带者，没有发病，为什么我

    “我不怕。”我看着她。

    想起婚礼上，那个视频出现以后，为什么齐芊芸会一句话也不给我说，一个字也不留我，全然的放弃姿态。那个时候，她就做好自己也被感染的准备了吧。

    而结果是，那个不幸运的人是她，不是我。

    想起为什么第二天，我就会被冯圣的秘书通知去体检，理由是“公司每年例行体检，编外合作性质员工也必须参加，不得缺席。”是齐芊芸安排的，她要确定我是否被感染。

    我抚她的背，希望能安慰她。也特别能理解她。

    她笑着摇头，“一直以为是她负心，哪知道全是因为冯欢悦给她下了药，她完全不知情，我恨她恨错了这么多年，还害得她......”

    我说，“我懂你的感受。”

    所以才有了她和青珊的假婚礼，才有了她的无情可恶，才有了她和青珊双双飞美国，才有了她一边想让我恨她，一边却为我寄来我们最爱的婚纱。

    我深吸一口气。

    她神情严肃的看着我，“刚刚见到你之前，齐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因为你送花，芊芸手刺出血了。齐妈妈说芊芸进屋后情绪很紧张，说从来没见到她那么紧张，处理那束带着她血的花的时候，她脸色都是惨白的，齐妈妈问她的时候，她只狠狠的说，妈妈，我请你，你不要再给外面那个傻子任何希望，让她走好吗，让她在没有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为什么最艰难的时候，不让我陪着，总是你一个人去面对。

    青珊加重语气，“所以，你想好了吗？如果你和她在一起，这样的事情在生活中会发生无数次，你们都得如履薄冰，尤其是芊芸，她除了背负自己的身体，更会时常处于害怕传染给你的害怕中，而你必须承受她随时都会产生的紧张和尖锐。”

    我被青珊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绪。

    齐芊芸......

    她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