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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车窗上有朦胧的雾，她伸出手来，用冰凉的指尖碾碎那些雾气，用三笔画下了一个笑脸来对着自己。

    姜纯并不知道她们，周子媛和百里信安为了给自己复仇，所做的事情，两个人也都十分默契，含糊其辞蒙混而过。

    蠢货，连目标是谁都不清楚……

    百里信安也不生气，姜纯就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她觉得恶心但是没有办法，姜纯失踪，警察又没有抓到那几个人，而刚好，她又碰上了那几个人，打电话给百里信安，百里信安和她开始一系列的调查，那都是非法的途径而来的东西，至于过程沾染了多少烟灰和*，她不愿知道。最后百里信安对着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她吓得够呛。

    当初只是气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对姜纯下手。

    她想说的话全都停在嗓子眼儿，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她知道刚刚虽然明知是演戏是骗局，但还是没有放下戒备，故地重游，虽然是想要给周子媛施加压力以及给自己开脱另外一部分的事情，但是深深的罪恶感还是萦绕着她自己。她能想到当时的惨状，即使她如此冰冷也会不自觉地感到恐惧。

    什么馊主意！怎么就脑子一抽听了姜纯的话，怎么自己脑子更抽，还居然想到了这么个撕破伤疤的方法。

    是因为什么最终下了杀手呢？人性淡漠至此吗？她自己深为不齿，为什么去做了呢？

    似乎回忆起来，只有百里信安咬牙切齿又流泪哀痛是最让人难过的吧！

    百里信安不想说话，两个人一起把周子媛塞进撤离，极为罕见地丢出车钥匙：“你开车，我睡会儿。”

    她觉得自己长久置身在一片虚空之中，有不知道哪里流淌而来的暗河声音蠢蠢欲动，一页一页哗啦啦翻过昏黄的书页，满满都写着含糊的闪烁的不确定的各种关联词汇。这些关联词都精妙地连结了她前半生的每个片段，串起来点缀那黑色书页，书上写满了虚空。

    一点儿都不希望姜纯能和周子媛成啊，当然她也看不出来两个人会有什么成的可能。慢慢来就好。

    回想起来，百里信安灌了她多少瓶五粮液？又说了多少蛊惑性的话？

    工地有人告诉她挖出了几具尸体的时候，她当时就反应过来，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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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她轻声说。

    沉默睡去。

    姜纯的话有些稚嫩的天真，百里信安默默吐槽了一下，但还是扭过头。

    于是借着姜纯随意的一句“要是周子媛没有那么强势，能够让我来照顾一次就好了啊”，她成功地引周子媛来到了这里，吓晕了周子媛。

    实际上……她自己也快要晕过去了。

    “你装得很像啊，我在后面看你表情挺像是那么回事儿呢。”她说着扯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张恬然的脸，侧脸精致。

    “呸，说人话！搞什么有文化……你不就是搞地产的奸商么，最近披着文化的皮给自己显示显示文化素养还真就当你有文化了？你那杂志不都是周子媛帮着管的么。她跟你要职务的时候你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呢……土鳖。”姜纯头也不回。

    多年后的如今那条暗河依旧隐匿着罪恶，姜纯的声音在它上空飘荡。

    “喂，你说，周子媛真的能被我打动然后乖乖和我在一起吗？”

    酒劲儿差不多已经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