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万成嗯了一声，又扬起笑容：「先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跟大哥见面了，可能是昨天受了一整晚的气，余时中突然特别想念大哥。

    万成叹了口气，又瞅了眼窗外逐渐黑暗的景色，提意道：「待会，来我家住一晚吧，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这半年发生了什麽事情都给我说说？」

    余时中并不想破坏他在万成面前的形象，尤其是如果万成哥知道了，就一定会告诉大哥，如果大哥知道的话

    围巾下方全是昨晚男人施暴之下的产物，杂乱不堪的瘀痕不只遍布他的脖颈和锁骨，连胸前腰侧都不能避免，还有更下面难以启齿的地方。

    万成闻言，就整肃了态度，正经八百道：「你这孩子怎麽搞的，有问题就要说，把病憋着难道还能自己好吗？这样不行，改天」

    余时中摇摇头，不着痕迹得缩了缩脖子：「没事，我觉得有点冷，不想脱。」

    万成又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容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道：「走吧。」

    又是激烈的抗拒，万城在心底抽疼了一下，但没有表现在脸上：「没关系。」

    丁香前天才出的车祸，大哥稍晚就赶到医院守了夜，想来应该是不眠不休得照顾了丁香两天，想到刚刚大哥发来简讯要他去探望丁香的指令，他又提起了干劲。

    余时中瞪大眼睛，猛摇头：「不用！」

    不愿让万成多想，余时中把先上桌的小笼包往万城面前一推：「你吃。」

    余时中从不後悔自己卖身给男人的决定，但不代表他喜欢公开自己的私生活，尤其不想让眼前温柔大度的男人知道，先不提万成是大哥最要好的朋友，他一个家室优良的高知识分子，要接受这种龌龊的勾当想必是天方夜谭。

    吃饱饭後，万成依言载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一直到两人挥手分别，万成的车子扬长而去，余时中才想到他居然没有问到他大哥的近况。

    万成太熟悉余时中的口味，他要了两碗鱼粥，三样点心，和一笼大份的小笼包，就怕时中不够吃，又再加点了一份椰奶西米露。

    点完菜後，他把西装外套对折挂上椅背，抬眼一看，发现余时中还围着围巾，他眼尖，立刻就瞧出来是高秀明之前最常戴的那一条纯黑色围巾。

    万成及时拉住他才没酿出事：「，你没事吧？」

    万成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余时中有事瞒着他，还不准他追问，想来八成又跟高秀明拖不了干系，他暗自摇了摇头，表面上仍旧风度翩翩得提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到余时中的油碟，才自行吃了一个，随口问道：「最近身体怎麽样，还有在气喘吗？是因为这个才去医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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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时中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他又是不会说谎的个性，支支吾吾得想补救：「我得回去的明天还要上班。」

    「我知道了。」余时中忙打断万成的叨念，微微嘟着下唇道：「我都知道」

    余时中摇摇头，在对方率直的注视下，咬了咬下唇，不甘愿得开了口：「上个月有小小发作一次，我觉得不算气喘，就」

    「嗯。」

    晚间下班的尖峰时段虽渐渐走进了尾声，但他们还是塞了小半条路，抵达餐厅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

    不，他绝对，绝对不能让大哥知道。

    「你不热吗？」万成伸手欲帮他解开，没想余时中猛然倒退一大步，动作太剧烈，整个人踉跄得撞歪了桌角，连餐桌上的花瓶都晃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