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余时中当然知道食府饭店，但是：「你怎麽知道？」

    「食府？」余时中回味舌尖的味道，更加放大心中的疑虑。

    余时中低下头继续吞食细致的白粥。

    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孝之突然开口：「你没有全部的股份吧。」

    这一句话来的唐突，俞梦伦有些不知所措，杜孝之也侧头看向他，而蒋晓城更是不解得眯起眼睛。

    「剥壳。」杜孝之言简意赅，他就着余时中握筷子的手，顺口把原本该进入时中嘴里的那口菜吃掉。

    俞梦伦见他情绪不对，不由分说得拉了一下蒋晓纯的袖子，出言关切：「时中？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

    余时中的面前突然多出一盘醉虾。

    蒋晓纯弯起了一个与冷峻外貌不相符的笑容，道：「这是食府的招牌，住过海城的人都知道，全国最有名的御膳料理就在食府。」

    蒋晓纯挑眉：「你们是税务局吗，比我还清楚。对，我占有超过八十百分比的股份，剩下的全是海市政府官方的股份。」

    「停业的事我略有耳闻，但我回国入股食府饭店的那时候，食府已经恢复成颇具规模的企业。」蒋晓纯停顿了一下，余时中迫切得迎上他的目光，听他缓缓道：「地方政府注资不少钱在食府，我正好捡到现成的便宜。」

    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麽，嘴中全被桂花凉糕的清香给充盈。

    「蒋晓纯住在海城。」耳边传来杜孝之低沉的声音。

    少了杜莉丝，气氛一下子清冷不少，杜孝之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而气质如同少年一般纯澈的俞梦伦刚刚也拜见过他的口才了，蒋晓纯虽然看起来是个谈笑风生的主，但却给人非常不好亲近的感觉，他偶尔跟杜孝之聊到时政，贸易，和一些余时中听不懂的话题，却几乎没有跟隔壁披着他的外套的青年交谈。

    余时中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道：「你向谁买的？」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听梦伦说话超过十分钟。」蒋晓纯奇道。

    他从其中一个拆开的纸袋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甜美的糯米香扑鼻而来，里面装的是白嫩的桂花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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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

    「不可能」余时中喃喃道：「食府早就在六年前停业了，你为什麽买得到桂花糕？」

    「好几个非常想脱手的股东。」

    「梦伦，话不可以这麽说，我最讲究公私分明。我真的有去登记预购」

    「顺带一提，」蒋晓纯道：「食府的桂花糕之所以会热销，就是因为那是海城的市长夫人私底下最喜欢的点心。」

    ,

    余时中赶紧摇头，但梦伦仍旧看起来有点沮丧，但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时中，你嚐嚐这个。」

    「不可能！」余时中忽然低喊出声。

    其实是因为俞梦伦几乎都在跟他说话，主要是分享他居住的城镇上一些小趣闻。余时中起先并不感兴趣，明明梦伦的叙述朴实又繁琐，内容大多是乡下种花种果养狗养鱼的生活，他却越听越入迷，最後连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都没有察觉。

    「你说你是食府的老板？」余时中重复问了一遍。

    余时中心头微微荡漾，他拿出一个，一口气含入口中，滋味难以言喻。

    俞梦伦没好气得斜眼看他：「什麽托人预留，你托谁啊？路经理吗？」他对余时中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食府的老板，你要是喜欢，随时想吃都没问题。」

    余时中不可置信，他握紧拳头，颤抖的肩膀泄漏他纷乱的情绪。

    蒋晓纯沉默片刻：「我是。但你的疑惑并没有错，我是最近几年才把食府的股份买下来。」他眼神一沉：「你怎麽会知道？」

    「喂！当事人在场好吗！」俞梦伦立刻抗议，又扭头问余时中：「有很无聊吗？」

    「知道你喜欢桂花凉糕？」蒋晓纯打断他：「我不知道。食府的宫廷点心供量很有限，我事先托人预留一份给我。你能喜欢，我这份小礼物算是送得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