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2)
他那时候看到什麽了呢?
正当继市委心中火烫的妄想正浮想连篇之际,一个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横空出现在他的车窗前,将青年纤瘦的身子完完全全得阻挡在继佑刚的视线范围内。
继佑刚挑了挑眉,心中较量了几番,还是扫上车窗离开了。
清瘦又不失曲线的肌理,软得不堪盈握的腰肢,表面上看似温顺的标致脸蛋,床下乖顺,床上淫荡,难怪杜七爷会为他金屋藏娇。
他哭闹累了,也逐渐被父亲的妙手给吸引,不知不觉也凑到书桌跟前,踮起脚尖,双手攀上桌沿,安静得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得用工具拾起每一块零碎的片件,最後一点一滴拼凑成能够清晰刻划时间的精品,对他来说,就像父亲赠与给他的宝物一样。
余时中回过头,阳光从窗户外洒在楼叔叔的侧脸上,他微低下头,浅白的柔光揉碎他的轮廓,印象中楼叔叔总是面无表情,此刻,却扬起了微笑,目光温柔得停留在父亲的脸孔上,就好像阳光融化他的唇角。
他记得有一次他走出书房後,楼叔叔把门阖上,他忍不住颠起脚尖,往钥匙孔缝里看。
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最纯净,最神圣又不为人知的境地,且对大部分的人来说,可能是能让心灵伸懒腰的避风港,然而对余时中而言,父亲的书房是一个惩罚,一个最乾净也是最罪恶的地方。
他记得书房的正中央摆着一张书桌,同唯一的一扇窗扉坐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那面窗户很大,足够一个人轻松得穿越过去,不论是清晨还是黄昏,晨曦或余晖都会均匀得撒落在桌面上和坐在书桌前的父亲,不偏不倚的,如同温柔的颜彩,还会散发出光芒。
他知道,那是父亲的兴趣。?
父亲总喜欢在假日闲暇,老僧入定般的坐在书桌前一动也不动,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期间他不说话,不分心,只专注於安静的呼吸,直到整间书房只剩下他由鼻息交换出来的静谧。
继佑刚把视线放回余时中的脸上及身子上,白肤乌发,大眼浓睫,腰肢纤细,身姿轻盈,而领口以上的白皙脖颈上,是一朵朵深红色的瘀痕,斑驳一片,凌乱又淫秽,不难联想昨晚他跟杜孝之是如何激烈得交颈缠绵,余时中是怎麽用他湿润的小嘴失控得在男人的身下放肆得叫床,用那张清纯的脸蛋作出勾人犯罪的媚态,交出青春的肉体在被浪间辗转承受男人的侵犯。
父亲从来不在书房办公,雕刻木纹的抽屉里摆放的也不是公文,而是一格一层分门别类,排列整齐的机械零件。
继佑刚略带轻蔑而充满玩性得重新审视余时中,这张脸乍看之下跟丁香有几分相似,听说高秀明之前一直把余时中隐密得眷养在家里,现在却又高调得带着丁香出席各种场合不管背後是什麽原因,不得不说余时中的确很能勾起男人的慾望。?
他起初很抵触,也大哭大闹过,父亲从不予理会,反而闲适得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投入工作。
父亲的书房就像是一个沉默的交流场所。印相中,父亲从来不曾责备过他,每当他犯了错,父亲就会处罚他禁足,而禁足的地点就是关在书房里跟他度过一整个下午。
当晚,余时中做了一个梦。
书房是父亲的工作室,他把收藏的钟表拆卸成齿轮、发条等零件,再重新组装成独一无二的成品。
而是哪一个人,不言而喻。
父亲最完美的作品,是一块怀表,铜金色的表面,像一块鹅卵石般重,父亲曾经稳妥得亲手交到他的手中,他却把那块怀表弄坏了,砸在掉版上碎得七零八落,连唯一保存住的表链,也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给拿走。
如果说丁香的妩媚,在於能激发男人想要保护他,把他放在手心上怜惜;而余时中正好相反,他完全激发男人所有潜在的暴力因子,让人不顾一切想要破坏他,想让他哭,想把他弄坏,想看他痛苦地跪在自己的脚下求饶,想在他全身上下标记属於自己的伤口,直到他连身到心完完全全沦陷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书房却是余时中的禁闭室。
他的手却不曾停歇,流利的动作与墙上的挂钟琴瑟和鸣,这时候,长短指针交替的滴答声,不再只是时间的脚步,而是父亲他创造出来的节奏。
曾几何时,待在书房里的时光不再难熬,沉默也变成了享受,父亲的温情透过滴滴答答的钟摆声,在他心中就像流息不止的时间,永远不会停止。
他知道偶尔楼叔叔也会进去父亲的书房,楼叔叔从不敲门,只要他来的时候,父亲就会叫他到去外面玩儿,当他经过楼叔叔身边时,楼叔叔就会疼爱得摸摸他的头。?
闻杰朝继佑刚低吓道:「请你离开。」
他梦到了父亲的书房。
这对他意义重大,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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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总是很无奈父子俩诡异的相处模式,却从来不打扰,只会在傍晚的时候来敲他们的门,提醒他们要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