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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药膏最后还是涂完了。慕熊站起来把鞋子脱下来一只，弯下腰就要往慕容脚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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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大夫是个欺软怕硬的，她跟慕容嘱咐完立刻一脸讨好地对慕熊笑。

    因为皮肤破裂而露出的红色被掩藏在黑灰之下，山间的泥土和马路的黑灰沾满了慕容整个脚底，凹|凸|不平的一层，下午还下过雨，离近了便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慕容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腿，感觉药膏应该干了，抱好慕芍就要下地，结果半路被慕熊打横抱起，等她回过神，却发现身体已经飞到了半空之上。

    这语气如此轻柔，慕容怔了一下，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此时她们身处的不是小医馆，而是两人刚认识时所住的家。

    自从上次两人闹翻，慕熊已经有段时间没能和慕容像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了，这种氛围太美好，慕熊忍不住涂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她说这话时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然而眼中那抹终于可以和慕容亲密接触的窃喜和得意藏也藏不住。

    什么时候喜欢上慕熊的，慕容记不清了，只是现在再回头看，那些当初红的黑的、愤怒的平淡的经历，已经在时光的蹉跎下褪得面目模糊，却又因为感情的滋|润而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这个时候慕芍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大夫把慕芍放到慕容怀中，又拿了几副药给她：“孩子还有点咳嗽，这两包是专治咳嗽的中草药，可以反复煮三次，早晚各喝一碗，第二天就能好。这还有一包退热用的，你拿好，留着以后备用。”

    涂药的过程慕容一直没动，难得的温顺配合。

    “别碰地，不然脚脏了药就白涂了。”慕熊眼疾手快地把慕容按回去，把鞋穿好，妥协道，“好好好，不给你穿我的鞋，你别乱动。”

    “到了。”慕熊恋恋不舍地放下慕容。

    慕容这才从回忆中惊醒，慌忙缩起脚跳下地。

    慕容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好，转眼想到另一件事又略微发愁：“来的时候我忘了穿鞋，回去还是要光脚踩地的。”

    她走的时候太急，连门都忘了锁，客房与主卧只有几步远，慕容

    “嗯。”慕容淡淡地应了一声，从慕熊身上下来。

    慕熊低下头对她解释了一句：“我怕你脚再被划伤。”

    那个时候彼此的感情还未明朗，都当对方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饭一起做家务，偶尔会拌嘴吵架，不过大多数都是慕容在吵，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个不停，而慕熊只是绷着个脸站在对面，心里有气但死活不发一言。

    慕熊见她没说话就当她同意了，心中暗喜，从大夫手里接过药膏，倒出来一些在指腹上。

    慕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用湿布将慕容的脚擦干净，然后小心地把药膏涂抹在慕容脚底的伤口处。

    连争吵都成了值得回味的记忆。

    慕熊掏出几枚铜板放到柜台上，大夫眼睛一亮，顿时连笑容都变得情真意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