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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拂珠感受到什么，抬头看姬彻之。

    拂珠说：我也舍不得。

    --

    丹愫是最后走的。

    爹?

    便如当初天端云里, 圣人随雷劫而至，如今洛紫践诺，和不遇神剑慕云深再次出现在拂珠面前, 也是乘拂珠的大乘雷劫而来。

    果然，乔应桐嘴角是弯着的。

    待大田鼠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拂珠锁好姬家大门，又去了姬彻之和乔应桐的坟茔前。

    丹愫走后，便轮到大田鼠。

    灯火更暗了。

    仆从们大都年事已高，同拂珠拜别后，便各自离去。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仿佛又看到了生前的他们。

    良久，她直起身，将姬彻之垂在榻边的那只手挪过来，和乔应桐的握在一起。

    可姬家已经没人了。

    只住得近的几家街坊邻居，和本家的亲戚有帮忙送一程，之后便都是拂珠自己操办。

    一如姬家过往低调作风，拂珠置办后事也很低调。

    他握住乔应桐的一只手，对拂珠道：最后再跟你娘说说话吧。

    拂珠怔住。

    拂珠于坟前跏趺而坐。

    拂珠道：我也愿你此后平安喜乐。

    大田鼠却不肯走。

    她闭上眼，一念大乘。

    走吧，拂珠道，姬家已经不在了。

    说完让出半个身位，拂珠跪坐着，额头贴住乔应桐另只手，却说不出哪怕半个字。

    人有生老病死，天有春夏秋冬，世有悲欢离合。

    姑娘，我也老了，该回家了，丹愫拜别道，愿姑娘早日得道成仙。

    第108章 枯荣

    大田鼠哭得更凶了。

    它爪子拽着拂珠裙摆，抹着泪说就不走。

    大田鼠险些哭晕。

    她一个人守灵，一个人扶棺，一个人添土，一个人遣散姬家仆从。

    仙者，左为人，右有山，如此方成仙。

    它哽咽着说：拂珠大人，我舍不得。

    姬彻之看到了，露出个淡淡的笑：你娘很开心。

    他们要她成仙。

    所以仙者，首先得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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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灯火微暗，他闭着眼，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姬彻之没回话。

    开始完结倒计时。

    八十一年后。

    这八月十四的夜晚，终于要过去了。

    他又理了理乔应桐的鬓角。

    他流泪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