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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房,主卧,厨房,盥洗室……
但男人已经顾不上这些,所以到底是谁来过?
他想要放弃那个孩子,这是妻子死后,他脑海中无数次闪过的念头。
他快步走进家中,连沾满尘土和血迹的鞋都顾不上。
比起让人发现刚收的钱不翼而飞,只是篡改机械里的数字的话,他倒是可以没有任何罪恶感地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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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
被他杀过的诅咒师或者咒术师认识的人来报仇?
哪怕是万事不上心,连亲生儿子都想过放弃不顾的禅院甚尔,此时都不禁呆立一瞬间,随后涌上的是战栗般的疼痛和怒火。
还有那些阳台上的衣服,难道是他眼睛出幻觉了吗,到底谁会这么无聊!
禅院家吗?
男人伸手支着盥洗室门边,想要理清思路,然而墙壁连带门框都被这心烦意乱的一按,弄出宛如蛛网般的裂痕。
变得空荡荡的婴儿房里,禅院甚尔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因熬夜充血的眼睛带着困兽般的杀意。
像他这样从生到死一无所有的人,根本无法独自把小孩抚养长大。
乘公交去坐新干线,新干线也可以刷信用卡买票,因此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没别的办法,言峰士郎只能绕路去坐公交,虽然不愿意投影纸币,但投影公交卡就没问题了。
“真是糟糕啊,完全忘记钱包的事了。”
此时的房间干净到没有一丝咒力残秽,地板也被人擦到纤尘不染,除了他自己刚踩出的脚印,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侵入室内的痕迹。
他的儿子。
不,不会。
禅院甚尔感到可怕的失控,仅次于惠母亲离世的那天。
但那终究是他的“恩惠”,禅院甚尔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小崽子被人抢走,甚至为了报复他,被残酷虐待或者杀死的结局。
被人夺走了。
是谁,来过这里?
仇人吗?
钥匙打开门,呈现在天与暴君面前的是干净空旷到异常,完全失去了单身父亲、亦或一岁婴儿活动迹象的房间。
那些将自己当做无用垃圾扫除的腐朽之辈,怎么可能注意自己有没有结婚生子。
言峰士郎走的时间是早上6点,在动车站坐的也是最早一班列车,因此等禅院甚尔顶着9点钟的太阳到家时,他们早就连东京都不在了。
但那样的话,谁会做出连仇人房间也一并给收拾干净的怪事,又不是田螺姑娘!
惠被什么人带走了?
所有房间都搜查一遍,但还是不见那小小的一团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