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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光阴,他惊觉他已将她视为毕生挚友,纵使以海兰察可以以命相托的情谊,也不过一碗水端平,无法做出偏倚。
从前他站在姐姐的视角,看皇宫里魏璎珞的恣意,只觉得她的活泼,是富察容音一生都渴望的,但现在再看,却觉得她的自由,与时春、与如时春一般被规矩锁住的贵女们来讲,都显得那么刺眼。纳兰时春活得太过小心翼翼,他却无法反驳她。
愿卿珍重,他提笔写下这四字。
卸下腰间从璎珞那里失而复得的玉佩,上面刻着富察氏的家徽——是他小半生里仅有的、最具身份、最具贵重、最能表情的东西,他把玉佩压在了信封上,想了想,却又收了起来。
这样不对。
正如他以后再不可以与她月末相见,她嫁人以后,连同富察傅恒这个名字,怕是都永不能提及。
我不能害她,他想。
静坐着看这封只写了四字的信,终究他还是伸手,拿起灯罩,把信在火上点起。
不需要,并不需要。
想起不久之前,他托人送去的信,问她可需要他的帮助。
回信不久后传回,她的字迹如他想象般娟丽,梅花小楷清秀得让人悦目。
“此事无人可帮,多谢富察少爷。我的人生,便该由我自己来过,旁人帮不得、无法帮。”
帮不得啊。
傅恒在满室月华里,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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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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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一尺约31.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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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没有任何对不起时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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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下文~
# 锦绣明堂·富察妇
第30章 前尘已了
乾隆七年,早春至。
纳兰时春从开春起就被额娘拘在了府里不许出门,瓜尔佳氏才是真的头痛得很。
之前基本从未考虑过这二女儿会需要与别家商议亲事的情况,也因此这些年她懈怠于如旁家夫人一般相看留心着京中的子弟,也导致乍然要人的时候,她根本对从何下手毫无头绪。
偏偏她又不愿意让女儿将就,一心想给女儿挑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六个闺女,嫁出去的四个里有三个都是宗室赐婚,唯一一个能自己着眼看的,却被永寿心血来潮许给了没什么家底的希布禅,虽然事实证明永寿眼光不差,三女儿嫁人后日子的确过得好,不像嫁进宗室的几个女儿回门都以泪洗面哭诉忙活着跟妾侍相斗,但瓜尔佳氏还是觉得不爽快。
说来这还是头一次她能像别家的主母一般从头到尾参与女儿的亲事的,也因此她更加慎重,就是要让永寿看看她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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