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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白遇垂下头，发丝上结着血块，凌乱地散开，狼狈得看不出本来面貌。

    但在远处看着的苏意却倒吸冷气，苏凭易与白绮也挑了挑眉。

    十年?苏意不由得抬高了音量，然后赶紧降下来，怎么会?十年前冷白遇的父母刚刚去世，他的妹妹如果当时也已经死去，那不该是这个模样啊!

    那是一名柔弱纤瘦的少女，头发雪白若银丝，模样秀气，眼睛闭着，如同只是睡了过去。

    已经没有气息了。苏凭易轻柔捋过苏意的头发，带着安抚意味，而且，她并非刚死之人，虽然身躯保护完好，但她至少已经死去十年了。

    --

    无论如何，先过去看看。

    他像个囚徒，困在随手就能揭开的虚无幻象里，自我为难、自我放逐，几近癫狂。

    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比身上的伤更加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判断不出面前人到底是生是死的程度。

    咽了下唾沫，他轻声问：爹亲，石台上的那个人

    冷白遇对此毫无所觉，只是轻轻握住少女冰冷的手，低声呢喃：

    如果苏凭易和白绮说得不错，那他的妹妹其实早已逝去，他这十年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他为救妹妹不惜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生活，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的举动，都成了一个悲哀的笑话。

    苏意看着好像楠/枫平静下来的他，心头却冒出一股近似惊惧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揪住苏凭易的衣角，往他身边靠了靠。

    白绮见状，只好快步跟上。

    幻术。白绮冷淡的声音因为说话对象是苏意而变得柔和，又有些疑惑，她的身上恒定了一个幻术，可以随着时间流逝而使变换自身状态。这并非什么高深法术，而是一个巧妙的把戏，按理说，他不该十年了都未察觉。

    三人没有靠得太近，在主干下方的石台侧面约莫百米处停步，而冷白遇正好赶到石台之前，痴痴地望着躺在上面的人。

    冷白遇看到她，忽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像卸去重担似的放松下来，虚软地跌坐在石台边。

    苏凭易微蹙着眉头，牵着苏意也朝冷白遇那边奔去。

    苏意瞳孔一缩，再看向冷白遇时，眼中的厌恶不禁掺杂了怜悯，复杂难明。

    这样的人一旦清醒，必会陷入更深的疯狂漩涡，比死也差不了多少。

    雪儿，你不要怕，哥哥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你，这是我答应爹娘的事，即便我死也要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