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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糖。

    飞机落地那一刻，唐樘猛地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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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舱音响里传来英文播报，窗外平坦的机场上亮着几盏闪烁的型信号灯。

    但在唐樘面前，他迟疑了。

    女人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支撑不住，脸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姨身体不好，别折腾姨了。

    陆予行搂着他闭眼休息，睁开眼就见唐樘从他怀里坐起来，脸上又露出那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感。

    --

    唐樘眼睛一亮，迈开步子便冲了上去。

    张姨!

    温哥华气候湿润，两人踏上这块土地的一刹那，便感受到与港城完全不同的清新氛围。

    在这种平和安稳的表象下，或许隐藏了太多不美好的事。

    他来过加拿大很多次，但不用遮掩地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走出来，还是第一次。

    陆予行知道，唐樘害怕打破这层表象，他也同样害怕。

    他像个小孩儿似的，隔着齐腰高的栏杆，用力地跟那中年女人抱了抱。

    地球自西向东转，飞机飞过太平洋，自西向东飞。一切都如同洪流一般，将他们推向不可避免的未来，为他们解开真相的一角。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陆予行穿上衣服，侧身帮他解安全带，我也经常这样，睡一觉起来忘了自己在哪里。

    等到机舱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陆予行才牵着唐樘下了飞机。

    陆予行自然不会说，那是因为自己的记忆问题。有时候一觉醒来，他总以为自己还在金宁路的屋子里，以至于起身看到周遭环境时，还需要花几秒钟的时间适应。

    哎，糖糖，又长高了!

    到温哥华了。

    唐樘往窗外看了一眼，渐渐回神。哦对，温哥华他揉了揉眼睛，把盖在身上的外套还给陆予行，抱歉，我睡糊涂了。

    穿着紧身红裙的单薄身躯、脸颊上浅笑时露出的酒窝、还有比镇静药刻骨的深吻唐樘变成了他的药，他的安眠药、镇静剂，甚至是春药。

    两人去托运处拿了行李往外走，远远就见接机的人里站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女人。他个子瘦小，上身着暗红色花纹棉衣，下身穿着长裙皮鞋，脖子上还围了条花色丝巾，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无意识地唤着的身边人，在他耳边印上一吻。

    陆予行摸了摸他的脑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