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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予行静静看着他,像忠犬守着自己的主人,眼神一刻不离。

    他看着唐樘忘情地唱着,痴迷地晃着肩膀,右手紧紧攥着自己左手的手腕。

    紫藤花瓣的纹身在他眼前摇曳,隐约能看到下边的疤痕。

    陆予行缓缓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翻过手腕,看着那道如出一辙的狰狞疤痕。

    录音室里,唐樘唱着唱着,不知为何,有些哽咽。

    监制叹了口气,何礼却阻止了他喊停,让唐樘继续唱下去。

    除了监制戴着耳机,没有人听到他的歌声。他们只是隔着玻璃远远看着,就见玻璃房里的歌者强忍着泪水继续歌唱,最后一句唱完,他终于忍不住,蹲在空荡荡的录音室中间,抱着头哭了起来。

    陆予行看着他,心如刀绞。

    唐樘躬着身子蜷成一团,单薄的脊背一下下耸动着。

    短短的半年里,他再次失去了至亲,又眼睁睁看着堪比亲生母亲的崔玉琴被人捅了致命一刀。而他的爱人再次陷入了可怖的低谷,仿佛回到了他一心求死那段时间里,眼神中是他熟悉的绝望。

    他背负着溯回带来的繁重记忆和诅咒,强撑着的心里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录音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监制将监听器关了,里面的对话再也无人知晓。

    陆予行在他面前的地上坐下,两条长腿架在他身侧,倾身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他什么也没说,任由唐樘抱着自己的肩膀,放声大哭。

    他们抱在一块儿,陆予行小声说了些什么,又吻了吻唐樘,安抚地顺着背。

    过了会儿,唐樘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他哭得头昏眼花,将所有悲痛和内疚都发泄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收敛起心里的绝望,牵着陆予行的手,被他带出录音室。

    见笑了。唐樘哑着嗓子,朝何礼和监制道歉。

    何礼从来没见这小祖宗如此伤心,于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没事,我也锐泽说了不少事儿,这都不怪你。

    他抱着胳膊,叹了口气。回去休息吧,散散心,调整好了再回来工作。

    唐樘点点头,揽着陆予行走了。

    他们也没回家,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正值工作日,街上没什么人,偶尔能碰到几个买菜回家的老头老太太,就算是认出了两人,也只是远远看一眼,不去打扰。

    走着走着,居然到了大学城。

    回去看看?陆予行问。

    唐樘闷声点点头,两人熟练地绕过正门,找到无人的侧门,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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