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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罢，钟浩笑了出来，笑到最后一把将酒壶砸了出去，迸射出来的碎片堪堪擦过对方的衣角，你们总说我是个混吃等死的窝囊废，打不来仗。他踉跄地站了起来，食指冲着天脚步左右荡着，对，我又不是什么能文能武的大英雄，不像许敬时和大哥你，南征北战，无往不胜。

    闻言，兵部尚书拧起眉头，回忆起夏明宇不久前向他反复确认胜仗的把握。熟虑圣心过后，他朝钟泓透露道：可是陛下似乎不打算要空迟城了。

    屋内的陈设全都东倒西歪着，昂贵的花瓶碎了一地。单独步入房间的人看着满目的混乱不堪，最后难以置信地将视线停在屏风下瘫倒的钟浩，颤抖着声说：军中查到了你手下的人无故出了关，若大哥没记错，那是你的心腹你有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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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钟泓心寒地看着他嬉皮笑脸，忽然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通敌叛国!

    在场的兵部尚书走上前摇头道：来不及了钟兄，许小将军已经出城了。

    就算日夜兼程一路直向西北边境，许扬还是在五天后才赶到。在此期间，瓦剌的军队已经发动了第一次攻击，用投石机精准击中了空迟城里屯放的军械。再加上这里干燥缺水，从天而降的飞火也引燃了大片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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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是我想不拿就不拿的吗?你厉害，你是开国名将，而我呢，永远只有个钟大将军的弟弟。钟浩又笑了起来，逐渐癫狂。看着钟泓悲伤的神情，他嗤了一声，又猛饮了一口烈酒，眼露精光，如今，我一切都想开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百战百胜的将军要如何扭转现在的局势，让我钟浩!心服口服!

    那钟家也得去!钟泓极力控制住情绪，拿过副将的名册，接着解释道：不仅是要戴罪立功，还因边境线本就绵长，不管是安西军还是穆老的镇北军，不可能都把主力调去空迟城。这时候了，三军必须一致对外。

    这天很快就入了夜。

    钟泓一路看着他又找了酒来，眼底是赤红的，我从来没叫你拿起剑。

    你真是疯了。无望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钟泓从屋里走出，接过下属递上来的大氅，吩咐道：上奏给陛下，本将军亲自领钟家的军队去守城，叫陛下放心。

    而在钟府之内，曾经最繁奢的院子里，眼下是满庭的火光。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从室内映到窗上那摇摇欲坠的一剪烛火。

    良久后，钟浩才重新聚焦眼睛，打了个嗝。他摇晃了手中酒壶，咧开嘴角道：大哥，你来了啊。

    第68章 空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