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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老太太说是住在盛京城城东，不如说是住在了城东的郊外。

    若是无呢，也莫强求。

    江以桃轻笑了声，今日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显示嫉妒起那将军府的乔二姑娘，现在又想起幼时嫉妒妹妹的陈年往事来了。

    这有什么的，五姑娘可别折煞奴才了。小厮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客气的主子，顿时慌乱得点头哈腰，生怕是哪儿做得不好了，惹了这位嫡女的不快。

    门外的小厮老早便收到了老太太的话，见江以桃缓步过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您便是江家的五姑娘么?

    不言姑娘，真的这么爱哭啊?

    有劳。江以桃微微颔首，语调软糯。

    江以桃含笑点了点头。

    江以桃的耳边好像又浮现出了陆朝的调笑，刹那间，又忽然飘散，再想细听已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就这样沉默了好半晌，江以桃抬眸，拿帕子轻轻拭去了眼尾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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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自己，自己是被所有人都抛下的那个。

    江以桃记着，祖母是个十分严厉又喜静的人，她从不许别人在她身旁吵吵闹闹，只有她的妹妹以李，可以在老太太膝下软着声音撒娇。

    她没有了自由，自然也要学着怎么坚强起来。

    她是盛京城江家的嫡女，她不是那个溪山的谢不言了。

    江以桃眼前模糊，那瞬间像是坠进了湖底，在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她仿佛听见了一滴泪砸在地上破碎开的声音。

    --

    江以李自幼是江家老太太手掌心上的一块肉，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碎了，她是承着江家老太太的疼爱长大的，又怎么会成为江家的棋子。

    或者说，江家除了她江以桃，也没有别的什么姑娘可以牺牲了。

    *

    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整个人纳进自己的阴影下，在众人面前掷地有声地维护她了。

    两个小丫鬟跟在江以桃身后，也不说话，就这样瞧着小厮受宠若惊的样子吃吃地笑。

    郊外这宅子建得倒是与城中的规格无意，门前还中了一大片樱花林，这会儿正是盛京城樱花开的时节，粉嫩嫩的一大片，十分讨人喜欢。

    在这盛京城，她是最孤独的一抹昏暗的烛火。

    幼时，江以桃也是嫉妒过自己的胞妹的。

    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命里有时终须有。

    小厮伸手做了个迎接的姿态，又恭敬道：江五姑娘，老太太等您许久了，还请您随我来，我领着您去老太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