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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人对圣上出门这件事儿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虽然这样不大合规矩，但是他圣身上哪一次将规矩放在心上了?打从继位开始好像就没怎么守过规距，且对循规蹈矩的人还不大喜欢。反正没人敢拿这件事情烦圣上，就连朝中的御史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萧瑾高兴了。

    这人看着都三十好几了，怎么是个施个粥还哭了起来?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伴儿自前年没了之后，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

    这些人怎么回事?萧瑾问。

    这回出门，一则是为了看看年关将近，京城里头可有什么乱子，二则也是为了见一见这些努力干活的进士们。

    说到底，还是因为向着萧瑾的人多，若是无人支持，好比当初建康地动萧瑾执意前去赈灾时，不就被人抨击得不清么?如今自丞相至六部尚书，无一不心悦诚服地跟随萧瑾，哪怕徐庶也都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老老实实地按吩咐办事儿。

    情绪这般饱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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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岁数也没几年好活的了，过一天是一天吧。好在官府施粥送米，这个冬天也不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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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萧瑾花了一上午功夫将积攒的奏书批完之后，便一声不响地出了宫。

    什么?你问我有我儿女?儿女自是有的，一个长子，两个女儿，我与老伴儿含辛茹苦地将他们拉扯大，给他们置办了房子，田产，又看着他们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原先其乐融融，直到我跟我老伴儿走不动路，赚不了钱，那几个便一下子没了良心，嫌我体弱多病，不愿接过去养。

    老汉说完之后还咳了几声，咳得动静极大，他对面的人生怕他直接咳过去了，赶忙给他拍背顺气，帮着骂他那没良心的子女，还正义感十足的表示：

    又给老汉盛了一碗粥后，那进士目送对方离开，看着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过得如此艰难，他心中便沉甸甸的。

    老汉道：儿女都是债，便是他们不好也不能将他们抓进去。若他们进去了，那他们一家又该何去何从?我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何必作孽?

    如此不孝之人，该状告衙门将他们抓紧去。

    上的人都如此乖顺了，还有谁再敢触萧瑾的霉头?

    他对面的进士沉默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劝不了这老人家，只能盼着他晚年能无病无灾。

    圣上不妨听听。冯慨之笑而不解，只带着萧瑾凑近了一些，刚好听到七旬老人佝偻着身子，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诉苦：

    前者因为京兆尹忠于职守，未曾出过纰漏。至于后者么萧瑾看了一眼一边施粥一边抹着眼泪的进士，颇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