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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能当着他护卫的面像他一样厚脸皮地叫他阿简。
顾灼皮笑肉不笑:安,安。
跟在先帝身边,学朝堂制衡,学帝王之道,学治国理政,学刑律革新,学番邦安抚在人前越发不苟言笑。
昨夜四人一上二楼就是顾川的房间,顾川想等顾灼进房间后再回房,直接被顾灼赶进去了,所以没看到后来的那一幕。
暗卫离谱地生出些你不知道我知道的优越感。
自小父皇母后疼着,兄长护着,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①。
顾川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进展到叫夭夭了?
他没想顾小将军是这么个娇憨性子,更没想到他家王爷脸皮厚起来这般孟浪。
顾灼把瓜子嗑得嘎嘣响,随口问道:你来并州想去哪儿啊?
夭夭、夭夭,还叫个没完了!
两年前先帝驾崩,王爷用铁腕手段压住朝堂上按捺不住的魑魅魍魉,重新追查起中断的案子。
顾灼泄愤似地嚼了口瓜子,又觉得这人修长如玉的手剥瓜子都优雅得像是拿着黑白分明的棋子。
王爷是太宗皇帝的老来子,比先帝小十五岁。
不过,他家王爷也不是从来就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先帝自知身体大不如前,怕小太子登基压不住朝堂,想把皇位给了王爷。
那话怎么说来着?
也就是到了北疆后,许是远离京城的缘故,王爷才又有了点当年温润如玉的模样,不再气势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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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拜他的厚脸皮所赐,她现在听见从他口中说出的夭夭二字,颇有点古井无波,心如止水。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②
顾灼恶狠狠地抢过傅司简手边剥了一小碟的瓜子仁。
直到五年前先帝遇刺,当时的小太子才七岁。
吃过饭,顾川被派去查孙太守家的小公子,顾灼几个坐在客栈一楼的大堂闲聊。
暗卫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暗卫一看顾川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爷没应,只说会护好小昭、护住大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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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剥着瓜子,随口回道:既是游历,便是哪里有意思去哪。我看夭夭似是要查并州太守,自然妙趣横生,我便跟着夭夭好了。
跟他家王爷以前那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惜字如金比起来,叫姑娘家的小字属实算得上孟浪。
自那时,收起一身少年风流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