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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识逍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乌梦榆惯用的伎俩，她这人真要哭的时候，决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只会自己偷着哭。

    不可以。

    屋里的灯火被熄灭了，黑暗如潮水一样涌来，乌梦榆忽然就觉得心如擂鼓了。

    乌梦榆的手从被子里探出去，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许多话本里的话花前月下之事。

    好像过了许久，她才感觉身旁似有塌陷一样，冷冽的气息像风一样飘过来。

    怎么可以睡这么快啊。

    她还在若有若无地抽泣着：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只会拒绝拒绝我，呜呜，那你干嘛说喜欢我啊，耍我好玩吗

    她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戳了戳季识逍的脸，轻声问：小季，我可以亲你吗?

    他转过身，走到床边，乌梦榆已拿被子将自己完全裹成了鼓鼓囊囊的一团。

    --

    乌梦榆很诚实地摇摇头：不能。

    你想睡觉，我偏不让你睡。

    季识逍垂眸，从床上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那你自己好好折腾吧，我出去了。语气听起来是挺生气的。

    她侧过身，望了望季识逍的脸，有微弱的光打在他的眉眼上，其余的地方落下些阴影，没有平日里那副可恨的模样。

    乌梦榆大惊：为什么!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睡着了，规规矩矩地睡在另一侧，闭上眼睛的时候脸看起来要温柔许多，渐渐地，连呼吸声也变得有规律起来。

    他曾在鬼哭江上吹过寒冷彻骨的风，却觉得此时吹在耳边的风好像更难受。

    呜呜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啊

    对不起刚刚说话的语气重了。

    鬼使神差一样，她的手指往下，戳了戳，季识逍的腰。

    耳畔有柔柔的热气拂来，季识逍心绪乱成一团，强忍着没睁开眼。

    刚刚好像还睡着的人，瞬间暴起，把她的手牢牢地扣在床上，撑在她身上，居高临下一样，很有些咬牙切齿地感觉：乌梦榆，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哼。

    只有假哭的时候才非要弄得全天下都知道。

    季识逍：好好睡觉，似是为了安抚她一样，明天再亲。

    他转过身，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忽听到后面一阵低低的啜泣之声

    但他接下来的一步，却怎么也跨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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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识逍轻轻扯了下被子，察觉到乌梦榆用力地扯住了被子，他道：别哭了。